乔云很担心他,或许是知道乔云会担忧害怕,阿蛮几乎每两天就会寄回来一封信,信里细细碎碎说了很多,有他现在正在做的事,也有以前那些只有他们之间才知道的琐事。

乔云知道写信的那个人一定是阿蛮,才会知道这么多这么详细。

寒冷的冬天好像很漫长,又好像很短暂,梅花悄悄地开了,乔云穿着新衣服在花园里看梅花,秦若的泡茶手艺意外地很好。这个冬天,乔云的身体慢慢养着,比起刚来秦家的时候要健康多了。甚至抽条又长高了些,从原来秀美的少年模样,经过一个冬天的蜕变,有了两分青年的温润,笑起来眉眼弯弯,很是打眼。

腰间挂了一个丑丑的香囊,是秦遥绣的。

不知道他游学的时候学到了什么,回来之后闷头躲在房间里,半个月过去就折腾出来一个丑丑的香囊。

这个太丑了,针脚也歪歪扭扭的,但是乔云去找他玩的时候,被乔云发现了。

然后就挂到了乔云腰间,还捧着秦遥满是针眼的指尖亲了亲,登时被哄得不知东南西北。

喝着茶,用着点心,亭子四面围着帘帐烧着炭火,暖和得很,熏得人犯困。乔云窝进秦若暖融融的怀里,小猫似的歪着脑袋几乎就要睡着。秦若不敢动,等看着乔云的睫毛不再颤动,才轻轻松了松紧绷的肌肉,将人抱回卧房去。

婚礼在春天举办,因为那时候就会开满了乔云喜欢的花。

阿蛮在婚礼前赶了回来,他看上去好像又黑了一点,乔云还摸到他身上新增的伤疤。

问他是怎么弄的,阿蛮竟然也学坏了,根本不说。

乔云心里担心,默默掉眼泪的时候被秦勉看到了,秦勉不想他难过,把阿蛮在外头走镖的事一五一十说清楚了。

阿蛮不想只在秦家人手底下当差,想有自己的事业。

虽然知道阿蛮这份心思,估计多半也是为了乔云,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这样能让乔云在秦家呆得更安心更有底气的话,又有何不可呢?

所以这件事秦家的男人们就没管,不过没成想,阿蛮竟然真的闯出了一番事业,凭着一身好功夫,专挑危险的镖走,竟也很快打出了名气。

这趟回来,给乔云带了不少银钱。

开春之后,他还要出去。

阿蛮不想一直只当一个镖头,他已经在学习着尝试着自己开镖局了。不过那需要更多的人力物力和时间,一时之间着急不得,还是乔云的婚礼更加重要。

乔云只收了一部分银钱,剩下的又还给阿蛮了。

这下轮到阿蛮着急了,差点话都说不利索。

“我、少爷,如果你不收,阿蛮赚这些银子,还有什么意义?”

乔云抿着嘴,瞪了阿蛮一眼,“可是你连你在做什么都不告诉我,还是秦勉和我说了,我才知道。”

他伸手轻轻抚平阿蛮衣裳的褶皱,“我不是要和你分清你我,我知道你的打算,现下你正是要用钱的时候,就别在这里和我犟了。等你开了镖局,再带我去好好威风一下,那才是真快活呢。”

阿蛮没说话,依恋地蹭了蹭乔云的掌心,半晌:“下回,我会带更多回来。”

乔云打了他一下,“你说的最好是银子,如果让我发现你身上又多几条疤,你看我收不收拾你!”

阿蛮回来的第二天,早年已经搬去江南养老的母亲父亲们也回来了。

秦家的夫人是个高挑泼辣的美丽女子,瞧着容貌瞧不出岁月的痕迹,走起路来步步生风,性情爽朗,她的三个夫君倒是瞧着脾气一个赛一个好。

钟凝熹老早就想见见自己这个小儿媳了,只可惜几个儿子没用,说还没把人哄好,不叫她回来,免得把人吓到了。

钟凝熹来的时候,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