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带你回家,这就回去。”秦勉躬身,将人从被窝里抱起来,大手细细按压被褥边缘,不让冷风透进去,抬眼示意木头一样站在一侧的秦若喂药,“先把药喝了,不然你还病着,回去要传给你的阿蛮哥哥了。”

这话倒是轻而易举把乔云哄好了,勺子喂到了嘴边,终于愿意乖乖张开嘴巴,皱着小脸把药喝进去,喝一口就叮嘱一句:“记得带我回家……我要回家……”

药里有安神的作用,喝了没多久,原以为乔云会睡过去。可他烧得迷迷糊糊了,偏偏还是茫茫睁着一双大眼睛,“回家的,喝完药了,回家啊……”

几兄弟对视一眼,没办法,最后还是用密不透风的轿子,把乔云从秦勉的院子,转移回他自己的院子,又叫来了阿蛮。

他们心知乔云在意阿蛮,因此并没有对阿蛮做什么,只是惩罚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做苦力活儿。

因此,阿蛮身上的肌肉看上去更加鼓囊囊了,他站在乔云旁边,把乔云衬托得好可怜,就像一朵长在巨大岩石旁的小白花,风雨稍大,他就要枯萎。

原以为回到了乔云自己住的院子,他就能好一些了,可当他远远挣扎着从轿子窗口的缝隙里看见还是在秦府的时候,又崩溃的哭了。

大概是药喝下去,起了一点作用,他烧得没那么迷糊了,还记得自己在秦勉的怀里,记得他自己身上背负着的沉重枷锁,所以即便下意识很害怕,却不敢像先前神志不清时那样闹腾了。只是静默的呆在秦勉怀里掉眼泪。

好恐怖、好害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每一天都要这样侍奉他们吗?

他的手脚都好酸,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天和地都在旋转,抽搐着、挤压着,无数的欲望从他的身体里喷涌而出,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还能是这个样子。

乔云浑身不受控制的在发抖,抱着他的秦勉即便隔着厚厚的棉被也能感受到,低头关怀:“冷吗?”

乔云使劲低着头,感觉到男人气息的靠近,他避无可避,只能颤抖着睫毛,闭上眼睛。

秦勉何等敏锐,自然感受到了乔云的抗拒。想起了昨夜过火的床事,乔云生气也是应该的。秦勉想说点什么挽回自己的形象,但是却不知从何说起。再者,即便现在他想说,乔云还未必愿意听。

如此……一路沉默着,将乔云送回了自己的院子。

阿蛮早早就在院子里守着,像一块望妻石,虎目直直盯着院子门口,期盼看到乔云的身影。

秦勉原本还想留下来照顾人,毕竟是他们把人弄生病了,身为肇事者,身为丈夫,身为秦府的主人,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在。

但是很显然,乔云现在并不想看到他,即便乔云躺下之后,还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辛苦大爷了。”

秦勉并没有被这句话宽慰到,乔云应该开口挽留自己才对。

但他始终没有等到这一句话,他微微一动,乔云脸上就露出那种终于不用再看到他的欣喜表情来。怎么,他就这么讨人嫌么?他走了之后,乔云就能和阿蛮单独相处了,对吗?

即便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对生病的乔云多一些包容,而不是在这里吃这些飞醋,但秦勉还是忍不住怨怼起来。离开的步伐走得拖沓无比,他走到门前,最后回头看一眼,企图从乔云脸上看见一点挽留的意思。却只看见乔云的脸颊依偎着落在阿蛮掌心,那样信赖和依恋。

明明从领口都还能看见他留下的烙印,可此时此刻乔云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告诉他,即便做了最亲密的事,他内心的天平依旧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这其实是他活该,是他们傲慢的、自以为是的选择乔云作为他们的妻子,其实乔云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而他甚至曾经因为乔云身处这样的劣势而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