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卧房之后就一直在睡觉,仆从们也不敢轻易打扰。可是眼见着到了饭点,甚至少爷们那边都派人来问了,乔云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仆人们这才大着胆子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这一看不得了,小夫人烧得脸颊通红,窝在被子里都快烧坏了!!!

平心而论,院子里的仆从们对乔云还是很有好感的,这么纤细年轻的小夫人,脾气软、好说话,对仆人又不凶。这一群都是人精,知道在这样的主子手底下当差绝对是舒服、清闲的。所以对于乔云的事也都很上心,立刻就各自上手,叫郎中的叫郎中,还有几波人跑去通知少爷们。

当晚,四个少爷又齐聚在乔云的卧房里头了。

秦尚玉来得最快,今晚是他陪寝,原本他就在来的路上了,瞧见了小步快走的仆从,一问才知道乔云竟然又发起了高烧。

郎中赶来探脉、配药。

忙活完,秦竹叫住他,“怎么三天两头病一回,是不是路上奔波留下了病根,还是身上的伤口没处理好?”

郎中盖上医箱放在一旁,摇摇头,白胡子一抖一抖,语重心长嘱咐:“小夫人是肝经不通,胸结郁气,许是这两日心情不佳,加之身上伤口未痊愈……还有一个问题,老夫现下尚未能下定论。待回去斟酌确定之后,再告知。”

秦勉点头:“多谢,平常也再安排些药膳调理身体吧。”

秦尚玉坐在床侧,取下乔云额头降温的巾子,又浸了水拧干重新盖上去:“看来,还真是把你吓坏了。往后可要细心瞧着你才行,真是叫人操心……”

一不注意,就会受伤、生病。

没有身为丈夫的他的看护,可要怎么活。

从前也活得很辛苦吧,所以身体才这样不好。

换完了额头的巾子,又取来新的棉巾浸湿了轻轻滋润干裂的嘴唇。

床头有人忙活了,秦若就坐床尾,替乔云擦拭双脚。

一屋子四个男人,围着乔云来回忙活。

最后留下秦尚玉陪夜。

半夜,乔云终于退烧了,却又在睡梦中抽泣着,秦尚玉怕他魇着,伸手把他摇醒:“小云,小云,醒醒,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只是梦而已……”

乔云病得小脸苍白,眼睫都哭湿了,豆大的泪珠一颗颗从眼角滚下来,双手不知在空中试图抓握住什么。

秦尚玉干脆把自己的手递过去,被乔云猛地握住,凑近了,去听他夹杂在哭喊中的呢喃:“不要……阿蛮哥哥救救我,我不想……不想嫁……”

“呵……”原来竟是为了这个生的病么?不想嫁啊……

秦尚玉坐直,脸色晦暗不明,被乔云握住的大手反客为主,将他双腕握在掌心。檀木鹤纹屏风上的剪影渐渐重合,秦尚玉亲了亲小妻子的鼻尖,“这可由不得你,尽管放马过来吧,无论如何,最后你依旧会是我们的新娘。”

这可是被他们相中选定的新娘,怎么能轻易放手呢。

不过,看来府里有些人,确实应该动手清理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等到乔云病好的时候,原先为秦遥请的先生也上门了。现在每天秦遥都要老老实实在书房听老先生授课,下学之后还有完成老先生布置的课业,每天都哭天喊地的不想上学,也就暂时没心思去折腾自己的嫂子了。

他的四个夫婿似乎又重新忙起来了,也对,毕竟掌管着偌大一个秦家,平时的事务想必都很多吧。

乔云终于难得有了点清净时光,这天下午,阿蛮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

很快就是秦家的家宴,在将原先养在秦府的候选人遣返之前,会有一场洗尘宴。那天会很热闹,阿蛮已经和对方商议好,届时乔云赐酒的时候,把药下在杯子里,那边会安排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