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r围着逄经赋的脚边打转,摇着尾巴焦急地哼唧。
逄经赋把枪扔进了鞋柜,走去沙发瘫坐下来,手臂搭在了眼睛上方。
Cur把下巴放在他的大腿上,哼哼着举起爪子扒他,直到逄经赋的手落在它的脑袋上抚摸,Cur才彻底安静下来。
那只正在抚摸它的手,手背上的一条狰狞的疤随着青筋在鼓动,勾起他不悦的记忆。
逄经赋压低眼皮,下一秒猛地踹在茶几上。
Cur放声大叫,抬起爪子扒在逄经赋的腿上阻止。
屋内的田烟被狗叫声吵醒,翻身后,将被子拉过头顶。
没一会,逄经赋就进来了,把狗关在了门外,从身后把她一把抱住,手臂勒在田烟的腰上,用力往怀中挤压。
田烟虚弱得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听他喊着她的名字,脑袋拱进她的颈窝里,着急地想要从她身上获得温暖的体温作为安全感。
“田烟,田烟……”
逄经赋像极了一只情绪波动后的缺爱大狗,比门外那只不停在狗叫的还要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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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森瑙街27号, ? 3800 ? Unterseen,是当地的一家大型私人医院。
博维斯教学课程结束,驱车来到医院门口,一辆黑色宾利早已停在大门前的路旁。
博维斯拿着一个礼物袋子下了车,来到宾利的车前,屈指敲了敲引擎盖。
开车的人是个红头发的寸头小子,博维斯冲着前面的挡风玻璃,朝他温和笑了笑。
岩轰吞咽着喉头的唾液,难免感觉到紧张,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从前只是听傅赫青说,单从年龄来看,几乎可以确认。
这人正是逄经赋的父亲。
逄经赋下车后,同他一起朝医院里走去,不相上下的身高,几乎连身材,背影的相似程度都高达百分之八十。
唯一能清晰辨别的,是逄经赋没有他父亲脸上过于混血的特征,和几乎满头要白完的黑发。
医院的护士在看到博维斯的到来,热情地上前打招呼,并用中文来称呼他:“逄先生。”
后面两人便用德语交流起来。
“她的状态如何。”
“恢复良好,不过康复医师还没有来,大概会在三点到来,您详细可以等他来了之后询问。”
护士在前面带路,博维斯制止住,笑说不用,带着逄经赋一块上了电梯。
静谧的电梯厢中,博维斯冷不丁地出声。
“我以为你会在亚洲待一辈子,为什么突然来到这里,是特意找我的吗?”
逄经赋双手插兜,黑色的连帽衫外套拉链拉到了最顶部,他语气不耐烦。
“如果我真的是来找你,第一件事就是先杀死你。”
“我知道你恨我,但如果不是我,你造就不出来今天的成就。”
博维斯警告他:“别拿你的犯罪军团在这里肇事,我就尚且对你违反规则的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的你没资格再跟我商谈。”
电梯门打开,博维斯在看到门口出现的医生,脸上的表情很自然地转变成微笑,那是他与生俱来携带在脸上的面具,就像他从不会生气,也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敢挑衅他底线的人。
来到一间病房门前,博维斯输入了电子门锁的密码,打开了房门。
这里是个家庭化病房,厨卫兼顾,穿过前面的客厅,才能抵达后面病人所住的病床。
床上坐着一位女人,正在拿梳子梳理自己的长发,她靠坐在病床,转头盯着窗外,身上穿的不是病号服,而是一件简单朴素的蓝色长裙,身形瘦弱,虽不曼妙妖娆,却柔弱得柔顺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