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寺卿端起茶盏,用盖子将表层的茶叶捋到一旁,轻轻吹着袅袅上升的烟雾。
浑身自在的散漫感,他像是将这场家教的刑罚,当作了舒适的背景音,聆听着她的痛苦而取乐。
家有家规。
在范寺卿的地盘上是如此。
一旁的红梨木矮桌上,放着雅致的青色陶瓷罐,点燃的一根香薰释放出缕缕青烟,空气中充斥着令人放松的木香。
随着香薰的持续燃烧,烧尽的烟灰突然折断,落在香薰罐的边缘。
殴打声乍然停止。
保镖松开了她,祝若云没了支撑,身体往前爬倒在地,她抓着左手腕,血液顺着颤抖的手指一滴滴地往下流动,滴在榻榻米浸湿出一朵朵醒目的红花。
她整个身体都弯曲起来,头发凌乱地散落在面前,哭声撕心裂肺。
秘书为他在空杯添着新的茶水,范寺卿漫不经心晃动着摇椅,温和的笑意熟练得看不出半点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