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肯放,是害怕放手了,她就不会再回来了。

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第二天早上,叶景熙睡到十一点才醒来,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感觉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不是很沉重的东西给压着,但这却是她恢复记忆以来,睡得最好的一觉了。

果然酒精这东西,还真是令人上头,喝了也更好入睡。

难怪人家说一醉解千愁。

叶景熙勉强睁开眼睛,用手敲打着自己的脑袋,侧头看过去,就看见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的男人。

黑衣黑裤。

只是没有穿外套,整个人在冬日暖阳的照拂下,显得格外矜贵。

饶是听到动静,男人转过身,看着她,“嗯,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别让他跑了。”

说完,他挂断电话,迈步朝她走来,坐在床边,一双眼睛盯着她,“以后不准喝酒。”

叶景熙慢悠悠的坐了起来,因为宿醉的原因,她反应很迟缓,过了很久才抬头看眼前的男人,嗓音沙哑,“如果我非要喝呢?”

霍霆洲眯了眯眼,眼底的暗色越发浓郁,“你可以试试。”

叶景熙不解,扬眉看他。

“试试海城的酒吧,能不能让你进去!”

叶景熙直接被气笑了,话都不想跟他说,直接掀开被子,赤脚就下床,准备去洗漱,脑袋传来眩晕,差点儿摔倒。

霍霆洲伸手去搀扶住她,低头问道,“是不是头疼?”

不等她回答,男人的手已经放在她的太阳穴,轻轻揉着,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十分不动听,“让你以后喝酒?”

距离隔得很近,叶景熙有些抗拒,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只是叹了口气,扯开了话题,“你不是受了伤,在医院吗?为什么回来了?”

“死不了。”霍霆洲想到这个,心里就很闷,又不忘补了一句,“放心,不会让你当寡妇的。”

叶景熙,“……”

这男人有病吧?

不过这话里怎么酸溜溜的?

醋的好像有点儿深啊!

她仰头看去,脸色却是很差,都看不见一丝血色。

又加上哥哥说他是为了小宝才受伤的,心里总归过意不去。

叶景熙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不用摁了,“等下吃过早餐,我让蒋钦来接你回医院吧,万一伤口恶化,对你的身体也不好。”

闻言,霍霆洲轻笑,“好不好,你关心吗?”

叶景熙,“……”

“好了,去洗漱,想吃什么,我让容妈给你做。”

“都可以。”

叶景熙起身往浴室去,洗了澡出来,房间里面已经没有人了,以为霍霆洲已经下楼,她也跟着离开,但在经过次卧的时候,透过门缝隙,她看见正在换衣服的男人,背上的伤已经浸透了纱布。

她睁大眼睛,失声叫了出来,“霍霆洲,你是不是疯了?”

说着推门进去,伸手扒了他穿好的衣服,后背的伤血肉模糊,看得她眼皮直跳。

“为什么,伤这么重,为什么还要出院?”

哥哥说他被执行家法,本来就伤得很重,后来又因为追费先生,再伤了。

霍霆洲拂去她的手,将衣服穿好,低头看她,似乎有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竟然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

于是,淡淡笑了笑,“苦肉计啊,希望你看在我伤那么重的份上,别再折腾我了。”他伸手摸了摸叶景熙的脸,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所以能原谅我吗?”

叶景熙咬唇,眼泪流得更凶了,她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阖下,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

“没有关系的,熙熙,不原谅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