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赵三去了别的庄子,若我把差事卸了,庄上就得换新管事,姓曾的肯定不乐意。若是逼急了,万一他把咱们几家的事抖落出来,够咱们喝一壶的!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才好。”
春瑛听得眉头大皱:“那怎么办?我也不明白,太太为什么会点了您当了庄头?明明曾家才是老资格不是么?如果你当副手,兴许早就脱身了!”
路有贵笑着喝了口热茶:“一样!只要剩了我跟老曾,他都不会放人的。老王倒是躲了过去,他跟赵老三混的不错,我在前头见了他们,还说好晚上去吃酒。我试着跟他们提一提,看有没有法子制住姓曾的。”
春瑛低头想了想,叹了口气,都到这份上了,临门一脚踢不出去,真叫人郁闷。忽然,她发现父亲脸颊下方有一道红色的伤痕,不由得大吃一惊:“你受伤了?!”凑过去一看,勃然大怒,“这是……鞭子抽的?谁抽的?!”
第六卷 云散 第二百九十七章 围魏救赵
路有贵忙拉住女儿:“别嚷嚷!没事儿,不过是皮外伤,被鞭尾稍扫了一下,回头擦点药,过两天就好了。”
春瑛仔细看了看伤口,鼻头一酸:“是谁抽的?谁打我爹?!”
“还有谁?”路有贵倒是不大在乎,“不就是那些大户人家的少爷公子们?整个秋天,南苑就没些下来过,那些贵人们嫌苑里闷气,就跑到外头来撒野。镇上算是遭殃了,离镇子近些的那几块地,都快到收成的时候了,还被糟蹋了不少去,好些人家都在悄悄哭呢。没人拦得住他们,不过是死忍罢了。虽说我们是大户人家的家奴,背后的主人都有来历的,他们也没放在眼里,一句话说不拢,鞭子就过来了。我这还是好的,只是稍稍挨上了鞭梢,老子曾那小子,被人一边抽在背上,本来都走到镇上了,愣是被送回庄里休养去了!不然回城这样的大事,他怎么肯落下?!”
春瑛皱紧了眉头:“我也听说了,上回您来的时候,就提过那些公子哥儿跑到镇上找乐子,闹得乌烟瘴气!可那时候还是秋天!正是游猎的季节,倒也罢了。如今大冷天的,又是风又是雪,他门是太闲了么?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撒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