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怯怯的站在树下,袖着手,面上有几分愧色。
春瑛看的奇怪,便走过去:“你是来找我的?”伸手摸了摸她身上的棉袄,“穿的太单薄,当心冻着。前儿我叫人送去的药,你可得了?”
小莲花红了眼圈:“多谢姐姐,我昨儿把药送回家去了,我娘让我千万要来谢谢姐姐。若不是姐姐,我还在侯府的大厨房里干重活呢,哪里能像如今这样轻松体面?”
小莲花原是霍漪在侯府时使唤的小丫头之一,与春瑛甚是相得,安氏因霍家产业之事迁怒春瑛等一众曾侍候过霍漪的丫鬟婆子,春瑛与十儿被撵到庄上,其他人都被派了苦活,小莲花则被分配到大厨房洗碗盘,日日劳累不已。这些丫头婆子,多是家生子,七大姑八大姨,总能跟侯府的管家们扯上点亲戚关系,熬了一两个月,见安氏失势,便想法子疏通了门路,换了差事,只有小莲花和银环两个,无人可求,才留在了原位。春瑛从十儿那里知道她们的情况,加上自己又在东府站稳了脚跟,衡量过自己的能力后,便拉着十儿一起说服了徐大娘,趁着东府再进新人的机会,将她们要了过来,小莲花到了四小姐的新院子里做个粗使丫头,银环则去了那位卧病多时的姨娘屋里侍候。
春瑛念着旧日同事的情分,时时照拂她们,见小莲花面露难色,知道她定是有所求,又不好意思说,便笑问:“可是抓药的银子不够用了?”
小莲花忙摆手:“不是不是,前几天才发了月钱,四小姐还赏了我几件首饰,看病抓药尽够了。我只是……我只是……”扭捏了一下,才道:“昨儿回家去……碰上了子规她们……她们过的不大如意,知道我在东府侍候,很是羡慕,便让我回来问一问姐姐,能不能……给她们也……”她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简直说不下去了。
“子规在花姨娘那里做粗活,柳绿……上个月丢了差事,如今闲在家里,她原本是在茶房里侍候的……”小莲花忽然红了脸,偷偷抬眼看春瑛,“她们想象我和银环一样,在少爷小姐或姨娘屋里侍候……”
春瑛对着自己的手呵了呵,又问:“银环知道你来么?”
“知道……”小莲花低下头,“她叫我别跟姐姐说,还骂了子规柳绿她们,可是……子规在蓉姨娘那里常常挨骂,柳绿家里还盼着她挣些钱给她哥哥娶亲……她们也不容易…………好差事是不能的,若姐姐方便,,随便给她们……”
谁都不容易!春瑛叹了口气,道:“我当初是见你们实在过的艰难,才出手帮忙的。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是借了徐大娘的势,才办成了一回。我一个丫头,三番五次弄人进来,就算没私心,别人也要疑心的,更何况是送到少爷小姐的院里去?银环倒罢了,你能得现在这个位置,还是太太亲自见过你,才点的头,少爷那里,我可是一点都插不进手去,也不想插手。银环吃了一回亏,如今也知道人情世故了,因此不让你来跟我说。你细想想,这种事是我能办成的么?”
小莲花低下头红着脸:“对不起……姐姐……我只是……想着大家是曾经一处共事的姐妹们……我原本也说过有难处,但她们说我攀了高枝便眼里没人了……”
春瑛摇摇头:“小莲花,你心底善良,这是好事,只是有时行事太软和了,你哪里攀了高枝?不过是在四小姐院里做个粗使丫头,因性子讨了四小姐喜欢,才得了一两回赏。两府里像你这样的丫头多得是。子规柳绿两个,当初是一同受罚,可她们有了门路,便自己走了。我记得子规跟你都是分配到大厨房洗碗的吧?她离开时,可曾想到过你?”
小莲花又红了眼圈,哽咽道:“是我错了……我不该帮她们说话的……”
春瑛掏出帕子来擦去她的眼泪:“你是好人,因此不忍见人吃苦。不过她们再苦也苦不到哪里去。蓉姨娘比起花姨娘,已经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