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委屈自个儿做小妾?!”
李攸急了:“这不是明摆着么?!哪里有做官的娶个丫头为正室的?!你以为南棋那丫头嫁了个官,你就能嫁了?!她嫁的那是什么人?不过家生子出身又是闲散小吏,没人看得起!况且又是填房。饶是这样,他男人的同僚们但凡有什么应酬,女眷们聚在一处,没一个愿意搭理她的!难不成你愿意受那样的委屈?!”
春瑛冷笑:“做了妾,我只怕更委屈!”
李攸停下脚步,皱眉盯着她,她迅速扫了正屋方向一眼,低头故做乖顺状。李攸还不知道她在挖坑,只是不悦地道:“你今儿非要顶撞我是不是?!念哥儿还说你是个念旧情的,我却一点都看不出来!”
听到周念的名字,春瑛脸色放缓了些,心想小孩子就是难搞,便和气地道:“并不是我故意顶撞您,实在是您的话叫人难受。胡公子当时虽说有可能为官,可说到底,他原是与我们家相识多年的熟人,时时将我们当成恩人看待的。我爹娘都当他子侄一般,若我做了他的妾,岂不是平白低了一等?您那提议着实是强人所难了。”
李攸板着脸不说话,耳根却渐渐红了。
四少爷从正屋出来,眉间带着一丝不悦,高声叫道:“三哥哥,你还不来么?!再不来我就要吃完了!”
李攸闻声抬脚向前迈步,春瑛故意落后几步才跟上,待进了正屋,前者自去向二老太太请安,她转向内室,打算避开,却听到二老太太叫她:“春瑛,把那几样糕点再拿些来。”她只好照做了。
把糕点送到二老太太跟前,只见她脸带慈爱的微笑,看着孙子与侄孙吃茶点,边说方才聊天的内容,偶尔插几话提点提点,春瑛往外看了看,留意到从这个角度望出去,看不到方才停下来的走廊,不过对面的四少爷却能看见,便不动声色地拿起茶壶,给他添了些茶水。
那边厢李攸正向二老太太介绍周念的才学与对学生的耐心,李敦趁他们不备,悄悄儿问春瑛:“三哥哥可为难你了?”春瑛摇摇头:“无事,四少爷不需担心,可千万别跟哥哥生气。”李敦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转头去看李攸,只觉得方才表现得那样亲切大方的堂兄,原来是个小鸡肚肠的人,为一点小事,就跟个丫头过不去,实非君子所为,自己本不需对他推崇备至、言听计从的,便打消了将堂兄引见给老师的念头。
陪着二老太太吃过茶点,她老人家便露出了疲态:“年纪大了,精神不行了,难得攸哥儿今日特地来瞧我,我却不得不歇着去了。攸哥儿别笑话我懒怠,老人家就这样。你觉得这点心好,我这里还有,春瑛给他包一些带回去,慢慢吃,也是来我这里一回。明儿读书读烦了,尽管过来玩,跟你弟弟说些学问上的事,彼此也有进益。”
李攸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在堂弟那里还没进入正题呢,春瑛却迅速应声转身去了,忍着笑装了一匣子糕点,捧到二老太太跟前给她验看。二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仍旧一脸慈爱地拍拍李攸的手:“去吧,只是别贪嘴,吃多了当心吃不下饭!我还有事要叫你兄弟做,让春瑛送你吧,记得常来玩。”
李攸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叔祖母喜欢,我天天来陪您!”
“那可不行。”二老太太加了五分力拍了他手背一记,“你还要读书做学问呢!敦哥儿天天读书读到三更(晚上二十三点到一点),早上才到卯时(凌晨五点到七点)又起来了,你只怕也跟他一样,哪里有空天天来陪我?偶尔来一回,我就很高兴了,得了空就多陪你祖母吧!她如今正静养着,不能出门,只怕闷得慌,见了你一定欢喜!”
春瑛将点心匣子用好看的包袱布裹了,恭恭敬敬地捧在手里,站到李攸身后,摆明了是要送客人出去了。李攸只得安慰自己“来日方长”,笑着与二老太太和李敦告别,便闷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