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呢。要不,我去找青姨娘说说?”
“这倒用不上。”站在门外看风景的胡飞忽然插话,“毕竟只是亲戚,若是惹恼了侯府的太太,受苦的总是路叔路婶和春瑛妹子……还有王家人,那位青姨娘不是正经主子,只怕不好插手侯府的家务吧?倒不如另想法子,把路叔路婶的奴籍消了,才是正经。”
春瑛跑到门边去问:“你可是有什么办法?!”
胡飞微微一笑,盯着她说:“这个庄子,真是侯府的产业?”
“咦?”春瑛怔了怔,不明白他的意思,“那当然了,若不是侯府的产业,太太干嘛要把我们送过来?”
胡飞却只是笑:“这里固然姓李,只是天下姓李的也多。方才我听一位赵嫂子在正屋里陪王家大爷聊天,有几句话颇有意思呢。”
春瑛皱皱眉,上前推他一把:“人家是认真在问你,偏你故作神秘!你再吊人胃口,我就生气了!”
胡飞忙笑着讨好道:“好好,我不吊人胃口。那位赵嫂子似乎在数落这里的管事把正经主子摆在一边,只顾着巴结侯府呢。我想,若这个庄子并非属侯府所有,庄上的人也就不是侯府家奴了吧?”
春瑛更糊涂了,索性推开他,往正屋跑去。
(注:串瓦,北方一种铺瓦的工艺。)
第五卷 沉浮 第二百三十四章 失望与希望
王家住的正屋里。王大爷端坐在上,十儿在一旁作陪。赵三嫂正说着庄子里的八卦,诸如东家的寡妇为两只丢失的猪崽跟西家的婆娘吵了一架,带了两个儿子跑去祠堂里哭,族长拿她没法子,只好叫西家倒赔一只整猪给她;或是南家的老婆子信了一辈子佛,去年冬天做梦梦到佛祖赐了她一个孙子,结果今春她媳妇果然怀上了,谁知前几天生出来是个女孩,那婆子硬说是产婆把孙子换走了,天天上人家家里哭闹;还有北家的闺女出假时戴了满头金花,惹得邻居家的姑娘艳羡不已,缠着家里也要打一套,她爹不得已打了一套铜的,那姑娘哭得左邻右舍都听见了,等等等等,都是乡里的趣闻,听得老人家乐呵呵的。十儿哪里听过这样的事?睁着一双大眼,满面惊诧。
春瑛进门的时候,赵三嫂正在说曹管事的娘子如何管束丈夫,不让他跟附近镇上的屠户吃酒赌钱的事,见有人进来,她忙起身笑道:“昨儿没来得及细说,这位妹子姓路是不是?听说你跟十丫头是一处当差的?”
春瑛笑着向她道了声万福,才道:“可是呢,起初一起在三少爷院里侍候,后来又一起调到表小姐跟前去了。我和十儿自小就认得,一向要好的。”
十儿过来拉她坐下:“赵三嫂说了许多有趣的故事,原来这乡下地方跟我们城里不一样的。”
春瑛道:“自然是不一样的,别的不说,这庄户人家,平时往来处事,就不像我们有那么多忌讳。农家人平日里说话,都是有一说一的。”
“这话说得正是呢!”赵三嫂一拍大腿,“我自打嫁来这里,几年了,偶尔回娘家走动,最怕的就是跟人说话兜圈子!一句话就能说完的事,非要说上半天功夫!后来我老子娘随老爷去了任上,城里的亲眷都是隔房的,我便索性不回去了……”忽然想起眼前这几位就是隔房的姻亲,这话说得造次了,忙打了个哈哈,转而问春瑛:“方才来的几位是路家妹子的亲戚?我瞧那拉车的马倒不是寻常货色。”
春瑛答道:“是我姐姐姐夫和一位朋友,我姐姐是嫁到外头人家去的。”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开口问对方庄子归属的事,眼珠子一转,便笑问十儿:“方才我在外头听到赵三嫂说曹管事家里的趣事,我竟不知他家娘子这样厉害,昨儿见了,似乎挺温柔的呀?说来倒奇了,从前在府里时,倒是从未听说这曹管事的新闻,不知是什么缘故?”
十儿撇嘴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