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君感觉一条大辫子在自己脖子上晃过来晃过去,嗓子眼不太舒服的咳嗽了几声。很快将林约带进之前王翠萍和他妹妹高梅已经安排好的新房,“我去前面照看一下,你先待在这里。”
林约乖巧的点了点头,“大伯你去吧。”勾*引也不急于一时。现在出去就纯碎是找骂?
高建君被那双刚哭过水灵灵的眼睛一看,有些不自然的松了松衣领。
到前面的时候王翠萍正抱着儿子的遗体哭,一边从李寡妇的祖宗骂到李寡妇家下八辈子,看他进来了眼珠子一瞪又开始骂他。跟刚才在林约面前不一样,现在的高建君有种近乎冷漠的刻板,他瞥了自己亲妈一眼,“媳妇是你自己要娶的,钱也是你一定要我交出来的。”
他说的是事实?可事实又怎么样,王翠萍大腿一拍,“好啊,我把你养这么大花你点儿钱你就这么造了!早知道刚把你生出来就应该掐死!”这十多年来这样的话她从来没少说,按照一般正常人的生长发育高建君早就该长歪了。
但他本人却没有很多的感觉,或者说发现自己努力之后仍旧没有成效,现在已经没感觉了。
王翠萍又要大吵大闹,在炕上卧着的高父翻了翻眼皮子,“再吵吵打你!”说着已经操起了身边的烟枪,这年头男人打自己媳妇还真不是什么怪事儿,王翠萍立马嘴巴绷的紧紧的。高父看了眼自己大儿子,烟圈儿饶了几个来回从嘴里冒出来,“别管你妈了,先给建国把身后事办了。”
高建君点了点头,他本来还在部队训练,王翠萍打电话打到值班室非吵着闹着要他回来,还让他把这几个月发的津贴先邮回来,给他弟娶媳妇用。
高家一开始在整个村子就不算富裕,等高建国患上了痨病,更是捉襟见肘。
正巧部队有来征兵的,王翠萍就把人送进去了。那时候整个部队就扎在村子附近,她每个月自己走二里地去拿高建君的津贴。等过了两年之后高建君就转到更远的地方了,她想办法要到了那头的电话,每个月固定的让高建君把津贴邮回来。
那边地方冷,还是十四五岁的少年的时候,高建君常常把所有津贴都邮给家里。但等吃过几次没钱的亏,冻的浑身起冻疮,训练的时候饿的脑袋发晕,他就明白了,先顾好自己,再顾别人。这次他弟结婚,王翠萍让他邮四百,他只邮了两百。
毕竟自己以后也要生活,也要娶媳妇。
这种小地方不兴停灵,高建国死的第二天高家就搭起白布,开始办起了白事席面。请村里的婆娘小孩儿来家里吃一顿,然后再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儿一块去后山那儿给高建国挖一个藏身的地方。
一般村里的红事儿白事儿都会有相熟的人家来帮忙,也不要钱,最后象征意思的给几个菜让带回去。可王翠萍舍不得那几个菜,再加上花钱娶的媳妇连屁点儿用都没起,直接把大头的任务都搁林约身上了。她和自己最小的闺女高梅,就站门口,等人送了礼金之后点一点,再塞兜里。
村里不算太富裕,按照北方人的规矩第一晚是本应该九菜加一碗炖汤,平常人家是六个,高家只有五个。
林约好声好气的接了这个任务,自己在搭起的简易帐篷里嘟嘟嘟的开始做菜。通过昨天她已经对现在的高建君有了初步的认识,高家一共四个孩子,他老大,后面老二高建国死了,还有老三高梅和最小的老四高建设。
他不是亲生的王翠萍肯定不会对他好,尤其在生下第二个儿子和第四个儿子以后。有了胆子,再婆婆去世之后王翠萍怕男人把家产留给他,直接跟高父说了当年自己做的事儿,直接导致整个家里除了高建君,没人把他当高家人。
长期生活在这种环境中,导致他整个人十分内敛克制,还很古板守旧。或许她扮演一个良家妇女,等他受到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