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萝原本冷俏的眉眼微微松开,皇后快死了?她何须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而生气,坏了自己好不容易打起来的感情牌。想着慕容赫用雪莲为皇后续命,她虽有些暗恨,却也不再伤怀。说不在意是假的,到底皇后才是他真正的妻,她死了她才名正言顺。
慕容赫眉头紧皱着,看着榻上面容苍白的皇后,“梓潼,你要快点好起来。”身后的成萝面色几乎受不住的扭曲,梓潼?他叫她梓潼。
林约扯出一抹有气无力的笑容,“大限将至,皇上不必安慰臣妾”,她又看着一边的慕容恪,眼角微红,嗓音微哑,“只是可怜恪儿,刚去了母亲,现在连我也要”
慕容赫看的出她眼中的慈母心肠。
定是因为失去了那个孩子,所以才将所有的柔情都给了刚刚逝母的慕容恪,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他柔声劝慰皇后,“老十五年纪还小,不能出宫立府,正巧这几日大皇子几个要进上书房了,朕想让老十五这个皇叔跟他们一块进学,梓潼不好好保养身体,怎么看他?”
果然,林约的眼睛亮了,“皇上可说的真?”
“君无戏言”,看到皇后眼睛骤亮的样子,慕容赫低下头,他对皇后并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可但凡是个男人看见真心对自己好的女人,这个女人又是自己的妻子走到了这个地步,心里没有一点动容是不可能的。
林约扫了一眼站在慕容赫身后的成萝,原本激动的眉眼平静下来,“皇上,臣妾累了,想休息一会儿。”慕容赫也知道皇后的病情,再者今儿她也是因为成萝才犯的病,只待了一会儿见成萝还没有什么表示,便道,“皇后今儿为何生气朕不知晓,可贵妃到底年纪小,你多担待着点儿”。
林约点头,顺从到了极致。
“爱妃,你既错了,便向皇后赔个不是”。
成萝却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赫,在皇后面前,她从未落过下乘,“我何错之有?皇上莫不是忘了关雎宫那把大火?此事目前皇后还是最大的嫌疑人,我若向她道歉,谁向我和我的两个孩子道歉?”她不说这事到罢了,一说慕容赫的眉眼越发阴冷。
之前盈袖污蔑皇后本来就是一面之词,没任何证据。再细细一想,皇后自己的身体就是强弩之末,再加上身处冷宫,哪来的人脉和实力去把那么大一个盈袖塞进让他护的水泄不通的关雎宫作为一个皇帝,他天生的多疑让他无法不怀疑这是不是成萝自导自演的戏?
还有那个奇奇怪怪的地方,慕容赫再也不会以为是自己得上天眷顾才能活着从火场出来。
“这事还需好好调查。”他看着成萝,“可你身为贵妃,却不敬皇后,朕罚你禁足三日。”
成萝仰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赫,泪水一会儿就浸满了整个眼眶。
毕竟是自己从心里喜欢的女人,看着她委屈慕容赫心头微酸,刚想伸手却突然想起这几日自己调查的现状,他多喜欢成萝这幅天真又委屈的模样,可这是真的她吗?
连哭泣也打动不了曾经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帝王,成萝彻底凉了心,“是臣妾错了,该领罚。”她错在不该相信帝王的情意,说完便服身走了。
“梓潼好好休息吧?”慕容赫再也没什么心思,正准备走,林约却叫住了他,“皇上是发现了什么吗?”
慕容赫回头正疑惑的看着她,林约却苦笑,“从前你连萝妃头上掉个头发丝儿都要心疼半天,又怎么会为了这小事儿而禁足她?”她说的不假,成萝往日也并非没和皇后顶过嘴,慕容赫面上一红想要反驳,却听林约又开口。
“原本臣妾不想说,是怕皇上觉得臣妾挑拨离间”,她靠在床上,因为病重气息不太稳,“可臣妾身为皇后,防微杜渐本就是职责。皇上的能力臣妾知道,以皇上英明,不会这么长时间都查不出妾这毒是来源于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