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淮接过了布菜的丫头公筋,为林玉禾夹菜。

他自己也没用多少。

林玉禾对他们说的事,也不感兴趣。

只顾着埋头吃,对楚星持投来的视线,是一个也没接住。

偶尔抬头也是冲谢书淮甜甜一笑。

反正她是个农夫,俗人也不懂什么礼节,也没人怪她。

几人饮的都是上好的青酒。

只有林玉禾一人喝的是青果酒。

一个不留神,谢书淮见瓶中的青果酒都进了林玉禾一人的肚子。

看她倒最后一杯时,默默地为她换上了热茶。

楚星持把二人不经意间露出的亲密,看得清清楚楚。

脸色越发阴沉。

一桌人只有林玉禾是在认真用饭。

谢书淮是在专注夹菜。

其他几人都是各怀心思。

用膳后,几人移至客厅用茶。

林玉禾有些微醉,王氏亲自把她扶到自己房中歇息。

又吩咐身边人,为她准备醒酒汤。

片刻后,阿琢在一边小声提醒后,楚星持才起身离开。

走时他淡淡看向谢书淮,“谢郎君,请借一步说话。”

其他几人都是神色一慌。

谢书淮神色平静,随楚星持走出主院外。

两人在一石径处停了下来。

他直言道:“谢郎君,你说我与你同时出现在孟太傅跟前,他会选谁?”

谢书淮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自明白他的意思。

的确,凭长相,再以王氏对林玉禾的特别,明眼人都能猜到,王氏与林玉禾的关系。

再则,楚星持从没隐瞒过他对林玉禾的心思。

哪怕当着谢书淮,他也从不隐藏自己的觊觎之色。

只怕对林玉禾的身边事,也早已知晓。

今晚他找到这里,亮明身份就是给他谢书淮与林玉禾看的。

谢书淮言之凿凿道:“谢某愚钝,不想知道旁人的选择。”

“谢某只知道,我的妻,谁也抢不走。”

楚星持嘴角微扬,冷笑道:“那若是有一天,要在你的仕途和她之间做选择你,又该当如何?”

“那时你还会如此有底气吗?”

“你十年寒窗,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加官晋爵,我没有孟太傅那么多顾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谢书淮眼中的阴郁渐深,面对对方的嚣张,他不但不怒,反而越发平静。

回道:“谢某虽一介草民,却也不糊涂,人一旦在选择时,都会抓住自己最在意的东西。”

“恰恰谢某最在意的就是我的妻。”

“至于楚爷说得成全,谢某更是不敢苟同。”

“楚爷应当听过欲速则不达。”

“谢某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明白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有靠自己才最踏实。”

楚星持倒有些意外,他以荣华富贵做诱饵,谢书淮都不愿上钩。

随后又反唇相讥道:“谢郎君,何须演得这般深情。”

“既然这般在意她,为何让她一个弱女子,独自一人在外讨生活。”

“那时你又在做什么?”

“忙着和商户家的姑娘议亲。”

楚星持不停地用言语激怒谢书淮。

就想看看他有多沉得住气。

谢书淮不怒反笑,只是笑容未达眼底。

“楚爷也说了是听说,听说之事怎能信,都是爱嚼舌根的妇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