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开始悄悄议论起来,却又碍着规矩,不敢高声。
柳安县丞胡子一吹,恼道:“那你倒是说说,如何毒杀的!”
“用糖!我买了饴糖,掺上毒药,直接送与他的!”
钟应忱微微侧身,便见默默在后面掉眼泪的秀娘,面色微动,有些讶然,不过一瞬,便让她掩去了。
钟应忱清楚地记得,那块糖是范大郎路上拾得的,为这个,他还跟邻家吹嘘了一顿。
“你租着范家田地,为何要杀害佃主?”
大顺终于动了动,他眼白往上恶狠狠剔着时,满满恨意看得人心惊:“他范大,从不把佃户当人看!从我家租上他田地不过两年,租子一月比一月重!我镇日想法子,结果结了一年的钱,还倒欠了他三两银子!”
“大老爷可知道,这三两银子,我求他宽限时,他要了多少利钱?”
“六十两,六十两,他翻了整整二十倍!”大顺咧嘴一笑,十分古怪:“杀了他,便不用还钱了!再也不用还了!”
物证人证样样齐全,柳安县丞清清嗓子,道:“雇工毒杀家主人,当判凌迟。按律…”
钟应忱心中挣扎。
这案子判得太过草率,疑点有许多。
要不要站出来?
要不要说?
就在这时,一个妇人散着头发,从外面人群中挤过来。
杀威棒挡住了她往里闯的脚步,那妇人竭力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