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得眼泪汪汪,一边整□□着菜场里面跑。
陪着池小秋逛了这么多次,京里吃喝的地方钟应忱也早便熟了,即便是专门绕了路去买王家关中锅盔,也一样能知道怎么转回来。
“这不就是个拉长压扁了的烧饼么!”池小秋慕名前去,拿在手里一看,原来是个变了模样的老相识。
但是因为受热的面积更大,这锅盔更加酥脆干松,轻轻一咬,咔吧一声就能咬碎一大块,里面抹得极薄的肉馅,加了些梅干菜,使得味道更为厚重。
池小秋护着豆沙馅的另一个,手里抓着这一个,还待要再咬下去,人群挤过来,将两人挤到一边。
原来是街心来了一行车队,不过片刻就走过了。
有人在讲:“这是哪个周家?”
“老爷子还在外面做巡抚的那个,想来又要升了。”
京里别的不多,一个戴乌纱帽的,一个跟皇家连着亲的,多得都不稀罕,旁人不过闲话两句,飘到池小秋耳边里,却是天边闷出一个滚雷。
她慌张得瞥了一眼钟应忱。
他只是站在那里,遥遥看着远去的车队,最前方是个骑马的中年人,他的目光就钉住这个慢慢隐没于街市喧嚣里的背影。
“你还要去鱼市么?”
钟应忱收回目光,之前那令人悚然的神色并未再现,他说着和平时无异的话题:“若是不去,咱们便回家。”
池小秋胡乱点点头,忽然浮现出一个想法。
钟应忱是隐姓埋名来参加科举的,若是不将姓名来历展露于人前,又如何为母亲伸冤被认出来的风险早在她点头答应婚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存在,可当它近在咫尺的时候,池小秋才意识到它的威压。
一种时刻堆积在心头的恐慌钟应忱的性命。
在她心中,大过一切。
同齐娘子相比,池小秋在钟应忱手里过不到两招,她这笨拙的担忧不到半天就已被察觉。
钟应忱微微笑起来。
手覆上她腕上不曾离身的红绳串,上面串起来的几个银锞子动起来就一晃一晃,钟应忱慢慢讲着他曾经做过的决定。
“我不会让自己涉入险境。”
这是他决定要娶池小秋时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