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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满心里疑惑,便是再喜欢吃这玩意,每日里不是蟹油蟹粉, 就是剥壳蒸蟹炒蟹, 近十来天也是都吃得厌了。
“这是我们主子让送与姑娘的。”来人穿着短打,极伶俐的小厮。
“你们主子?”
“桑府大爷。”
就是爱送丫头爱布置园子的那个?往桑府里一趟,池小秋对这家子有了新的认识。
她摇头推道:“上回菊花宴账已经结清了,还多给了五十两,这螃蟹可不能再收了。 ”
“大爷说了,这宴办得当真好极了, 我家太太赞了好半日, 且还惦记着里头的蒸鱼蟹粉, 自然是要好好谢谢姑娘。”
他自说自话,作了个揖,示意旁边两人将担子搁下, 都飞也似的走了,快得连池小秋再出言的机会都没有。
“…”
她只能一手一个, 将那两担子螃蟹尽数搬到院子里。
盛水的大缸倒空, 把前几天还没用完的湖泥都糊到缸底,竹条横三竖四用草绳结成一个扎实的大空架子,把糯谷稻草一根根卡着,直垂到缸底。(1)
这般养的螃蟹,便是过上好些时候, 都还同刚送来时一样肥嫩。
池小秋把上面的大盖合上,舒了一口气。
等她过上十几天,拿立秋的木耳菜地瓜叶清清肚肠,过些喝露水淡酒的日子,再去品这大螃蟹。
可厨下里的食材一向瞒不了薛一舌,前面那一大堆的螃蟹都让池小秋做成了秃黄油,虽说满满一罐鲜香无比还现放在案板上,能给他炒饭汤面都增些许滋味,可到底这样做法太过粗暴。
过得了嘴瘾过不了手瘾。
薛一舌复又揭了盖子,问了同韩玉娘一样的疑问:“这样好的东西,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那个为了两三盆菊花办了一场宴的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