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蠢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好遮藏了,从此他就大大方方跟着池小秋,只作街上闲逛的人,比先前省了好些精神。
这两人比比划划说的热闹,浑然不知两个黄雀,一个在后头,将他们的话听个正着,一个在那食店二楼处,一边往嘴里头填着云片糕、荷花饼、元宝糕,一边居高临下瞧着他们的动静。
吃饱喝足,池小秋出了门,步子放得极慢,这阵子她将柳安南边各家食铺几乎逛了个遍,尝了许多家的手艺,排上一排大约能写上一本书来。
诸如南华桥边上杜大嫂香辣灌肺最好,中桥寒家弄里头的方家的橙沙团子、乳糖浇最是香甜,曲湖边上苏锦记合欢饼鸡豆糕最是难得,池小秋思忖着,各家都有各家的好处,偏她样样似是都拿得出手,样样却也没好到极致。
她一边想着,一边又转了一条街,忽然间放快了脚步。
后头两人原本时不时瞄着前头两眼便成,就这么一错眼的功夫,池小秋就已经隐没在人群中。
他二人登时慌乱起来,左右瞧瞧,也没别的岔道,也不知是进了哪家店,还是又去哪个摊子上瞧热闹了,忙赶紧了脚步追了上去,打着圈圈四处去寻。
年轻姑娘都喜欢什么花呀柳呀,他们往卖花铺子上觑一觑,没有。
再或是嘴馋,往哪个饭铺粥铺糕点铺里面寻吃的了,他们看着这四周的招子,有人喝着“千层馒头”,有人喊着“甜滋滋藕粉百合粉”,还是没有。
正急得不成时,忽有人站在他们旁边问道:“你们是在寻人?”
那人一边点头,一边垫着脚去看旁边卖狸花猫并小鱼吃食的铺子,旁边正蹲着一个姑娘,摸一只毛茸茸芝麻色黑条纹的狸猫,正跟池小秋一般大年纪。
“是个姑娘?十四五岁?穿着翠蓝绣兰草的衣裳,打散了头发的那个?”
摸着狸花猫的姑娘正好转头,那人正失望着,只是没头没脑乱应着,直到这话在他脑子里头过上两三遍,忽然一个激灵,张口便问:“你怎的知道”
这一转身,他便哑了声。
“你要找的,可是我么?”池小秋抱着胳膊,正站在街边,歪头俏生生冲他笑。
正在他张口结舌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池小秋突然沉了脸色,一步上来直接扭了他胳膊,大声喊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
她这一声喊高亢而响亮,直接惊了周围的人都过来,那原往后头来寻人的另一位正拨了人要过来瞧,恰让池小秋伸出指头便点了出来。
“还有你!”
“前几天出去时,便是你们两个一直跟着我!”
“怪不得我去看铺子,店家都与我说有人逼着他们,若将门店租与我,便让他们过不得安生日子,原是你们干的!”
池小秋说到此处,忽然作恍然大悟状:“去年那宗人命案子,是不是你们扣的罪名!”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便让口舌伶俐的池小秋泼了一身的罪状,巡检正在此处,见街上有了骚乱,忙过来喝道:“在这里聚着作甚?”
池小秋一把扯着过来的巡检,将今年去年的事都连在了一起,都往这两人身上扯。先让逮住的那人本就横遭一击,十分心虚,让池小秋这么一闹,脑子顿时成了浆糊,恰听着那巡检黑脸问道:“是你诬了她毒害了人姓名?!”
这几项事情,自是诬人谋害更重,他自然先问这个,结果那人听着后头,只分辨明白“人命”“毒杀”,吓得抖如筛糠,忙嚷嚷道:“是我东家让我来看着姑娘往哪里租铺子,并没毒害过人!”
巡检冷声问道:“谁是你东家?”
他这时脑中才清楚了些,方悟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刚支吾:“并…并没东家…”旁边忽有人叫道:“这不是咱们街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