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放上两张山水图。
她做事一向利落,因此投出的影子,也分外轻灵,钟应忱只凭那倏忽不定的影子,便知道她眼下是摆物件还是插花,是垫着脚放东西,还是犹豫要搁什么物件。
高溪午今天这日子很是不好过,凉风冷气两面夹击,背书背得头晕脑胀,好容易没再听见钟应忱指错的声音,却也不见其他的动静。
他疑惑抬头时,正看见钟应忱半转身子,定定望着屋前,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神情,珍视而又专注。
像一向平静的湖水吹起微澜,像一向淡漠的璞玉敲碎了一角外壳,露出了最柔软最内蕴于心的光彩。
高溪午眨眨眼睛,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诶,钟兄,你可是看上”他年纪比钟应忱大上一些,一眼看破,捣着钟应忱时拉长声音,颇含戏谑之意。
钟应忱淡淡看他一眼:“昨日的文章你还未交。”
原本的风花雪月顿时变作经纶书册,高溪午哀叫一声,将自己卷得皱皱巴巴的文章掏出来,等待着暴风骤雨的降临。
意外地,钟应忱刚接着他的文章,还未及看,一抬头时,忽然又塞还给他。
“今儿就到这时候吧。”
高溪午茫然中又带着些劫后余生的欣喜:“这才半个时辰…”
“今日我有事。”
池小秋正蹑手蹑脚穿行在葡萄架下,生怕扰了他们俩个读书,见这会收书的收书,收笔的收笔,才直起身来,问他们:“你们书都读完了?”
高溪午就听着钟应忱答言:“课业不多,结束的早些。”
“那正好,要不要看看你的屋子?”池小秋手一撑,直接从花圃翻过来,迫不及待地想让钟应忱看看自己的劳动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