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猛地抬起头，精神了些。

陈越没发觉，盯着面前一片惨白的雪，“他叫李凌，是个很坏的人。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既图他的钱也图他的颜，他不喜欢我但还是和我交往，他的朋友们也不喜欢我，嘲笑我捉弄我，我和他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

“那他真坏，他的朋友也坏。”女孩愤愤不平。

“其实也不是。”陈越又忍不住替他说话，“他人很好，只是对我不怎么好。”

“而且，也不是所有朋友都坏，就说那谁”

句子顿在喉间，他卡了卡。

优越的五官在眼前浮现，肩宽腿长，上天赏饭吃，无论如何都挑不出错。k大论坛里占据半边天的高岭之花，走到哪都能成为中心。

圣诞节的前一天，他俯低身子，弥漫雾气里渲染一张无暇的脸，下颌倾斜，嘴角几不可微扯动了下，似乎是发现什么，或者是看到什么。

明明只是普通说话，却像在刻意的压低语调，掩盖某种深藏不露的情绪。

“陈越，圣诞快乐。”

女孩歪歪头，“什么？”

陈越故意咳了两声，“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个人。也不知道李凌怎么会认识他，明明不是一个世界的。”

女孩在一旁默默吐槽，“你和你男朋友也不是一个世界的。”

“对，所以找到他我就打算分手。”陈越拢了拢她身上的外套，“虽然他可能默认和我分手了，但这是我活着的希望，就像沙漠里唯一的水，你懂吧？”

“不太懂。”

陈越也不希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能懂这些，爱情这种东西，太过玄妙缥缈，再来一次他肯定不会再接近李凌了。

他缓缓闭上眼，冷风冰凉刺在脸颊。

过冷的气息包裹全身，他浑浑噩噩，看到有人向他招手，单薄唇角轻抿，上下唇阖动，嘴巴一开一合。

阿越。

阿越。

陈越猛地清醒，仿佛有一大波冷水自上而下浇灌，心腔剧烈跳动，彻底醒了过来。

他被催眠了。

“催眠”这种概念，放在现代社会几乎不可能实现。但是异能不同，末世三年，异能的出现和强度仍然没有具体科学依据。

异能是生存的诺亚方舟，也是罪恶的果实。

无视法律道德，碾压藐视所有的一切。

对于绝大多数没有异能傍身的普通人而已，这与丧尸无异。区别不过是，一个活体拥有智商生物，一个是只剩下本能的死体。

陈越模糊睁开眼，四肢完全不受控制，如同扭开关键螺丝的机器，无法运作，只剩下一台空架子。

一双手托着他的屁股，不算快的步伐走到某个位置。

陈越看不清，意识上的挣扎难以和身体平衡，越是挣扎，反而越陷入混乱的怪圈。

“不要……”

不要，求求你放过我。

他竭尽全力，也只能吐出两个字眼。

霍迦南顿了一下，脚步缓了缓，并不明显。他的手富有力量托举着白胖胖屁股，滑腻柔软，像一团漂浮于天上的棉花。

肩头的上的呼吸紧促，裹挟恐惧害怕，正努力张大口去表达求救。

真是可怜又可爱的好老婆。

霍迦南摸摸他的头，乌黑毛发顺过掌心间的茧，心尖也被揉了揉，“乖一点，老公去处理一些事，很快就回来了。”

“怕你无聊，老公给你准备了这个。”

他特意转了个身，好让陈越看清楚。

地下室中心，灯光直直照下，竖立一个铁质黑木马，高大凶猛，如果不是木马上有一个多余的假阴茎，陈越不会怀疑它的装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