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中考结束,有同学在班上点开外国恐怖电影,李凌有个极端爱国的爷爷,拒绝一切与外国有关的产品。
他第一次见外国的恐怖电影,女鬼面目狰狞,一张开嘴,也是没牙的。那时候倒不觉得恐怖,出了惊奇外还有震撼。
可是现在不同。
李凌忽然升起一股胆颤,全身上下都是凉的,人体调节激素一阵阵飙高又降下。所知道的和亲眼见到的,总归是不一样。
李涟就平静许多。
末世三年,人类为了活命,谋杀虐待掠夺同类已经成了习以为常的。
“迦南……迦南求求你了……”霍父说话磕巴,眼珠子死死瞪出,“我是你爸……我是你爸!”
霍迦南不想浪费口舌,只觉得厌烦,“到了现在你居然还说得出来?”
霍父眼泪已经哭没了,语无伦次,不知道是没牙的原因还是恐惧的原因。
“迦南、迦南,我还记得你妈妈,记得……我还记得,你妈妈很漂亮,其实我很爱她,真的……”
“不对你是不是怪我动了你喜欢的人……你是霍家继承人,是霍家继承人,你怎么可以喜欢一个男的,怎么可以?!”
求饶到了后面变了味。
霍父嗓音嘶哑,太久没碰水了,连口水都要干涸,眼泪鼻涕一起流下,看不清面容,“你怎么敢这么对我,怎么敢,我是你父亲,是、是你的爸爸,哈,是我给你带来那么多好生活的,是我!”
说来说去都是这么几句。
霍迦南实在没有耐心了,手抓着他的头一动,霍父卡在喉咙的话吞没在惨叫中,空静地下囚牢响彻连绵回音。
“啪嗒”
失去支撑力量,霍父重重倒在混杂污水石地板,两颗眼珠子不死心涨大,面目狰狞,嘴巴一张一合喃喃着什么。
李凌一动不动,屏住呼吸,手心上全是冷汗,紧紧地攥住囚杆。五脏六腑都在燃烧,热的冷的混合,把脑子搅成一团糊浆。
他看着霍父在眼前死去,或许这也算逃脱了。霍父这样浑浑噩噩待在这里,活着比死更难受。
霍迦南嫌脏,拍拍手去晦气,“我关了他三年,就在这里。”
李涟掀起眼皮,不动声色略过地上的尸体。霍迦南不会无缘无故提起一件事,一定有别的意思。
“三年里,我只来过不到十次。”
“这三年,我只负责他最基本的活着需求,李涟,你是个聪明人,你能明白吗?”
灯光斜斜跨过,将霍迦南半张脸藏在黑暗中,仅露出白玉似的一边,足够窥见其中昳丽。狭长睫羽轻上轻下,薄薄青色脉络游走在脖颈神经中。
恣睢狠戾,不择手段。
脑海里,李涟突然冒出这两个词。
什么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
不就是告诉他们,如果想要做什么就多看看霍父不得好死的下场。这三年,除了霍迦南没有一个活人,心理承压能力差一点的,估计第一个月就崩溃了。
活着的时候痛苦,死的时候反而是一种解脱。
霍迦南冷漠看了一会,直到霍父彻底没气,拍拍手走了。
牢里只剩下李涟和李凌。
李涟没关心吓坏的弟弟,只是深深凝视地面上半死不活的霍父,若有所思。
*
解决完事,霍迦南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拇指中指一个“咔嚓”,清洁异能从上到下贯彻,身上的衣服和刚洗过没什么区别。
令人发呕的血腥味消失殆尽。
他缓缓走进,步子很轻。
一对穿孔的漂亮乳珠在空气里颤动,与过分白皙的肌肤比,呈现出深陷其中的秾艳。灿金色晶核在暗黑下宛如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