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都怕大人,更怕怒骂的长辈。难怪塔前有四桩人面柱惊悚诡异,震慑的不是活人,是塔内婴灵。

他仰头。塔高数十米,墙边无灯,全靠中央高高悬挂而久久不灭的长明灯,以此慰藉死去亡魂。

不对。

太多地方不对了。

此处人杰地灵,交通发达,又在剑宗脚下,没有旱灾也没有祸事。他没有怀疑何皎,只是献祭这一说法实在匪夷所思。

陈越还要说什么,身后一道声音骤然插入。

“师兄。”

江声寒猛地抓住他的手,神色越发不安,焦急道,“师兄,我们离开这里。”

陈越一见他就心惊胆跳。

他忘不掉小世界里,江声寒又疯又狠的模样,和平日里的江声寒完全不同,就像换了一个人。

四肢无力逃不掉的感觉,陈越想都不敢再想,整个人都受制于江声寒,无论做什么都需要他。

而且小世界里的他……离不开鸡巴。

小屄痒得快把他逼疯,渴望塞满,渴望有精液含在子宫,除了神智还是自己,就没有一点是自己了。

陈越紧张退了退,那股恐惧环绕,他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师兄?”江声寒对人情绪敏锐,一下就看出陈越的不对劲,他缓步上前,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师兄看到了什么?”

“你也看到了?”陈越抿紧唇,指甲陷入掌心,“你……”

江声寒打量他神色,“我看到婴灵生前。”

陈越无由来松一口气。

他与江声寒相识多年,最是了解为人,当下不过是因为心魔,怎么可能像小世界里一样。

“先走。”江声寒拉住他,唤出本命剑挥手破开迷障,“现在你的身体承受不住那么多孽气。”

陈越犹豫了下,到底没拒绝。

没人比他更清楚江声寒的为人了。

何皎站在原地,既不动也不说话,只是目光一直追随他,夹在几分冷意。

天色已晚街上无人,他们这一路走得顺利,不过一会就回去。

门用力发出“咔哒”响。

江声寒周身躁气,心里的不安从进入村庄开始就没放下过,他克制住没冲向陈越,“剑宗的人要来,我们快走。”

“你走吧,我不走。”

陈越甚至没思考,脱口而出,“我能感觉到,这个村庄的诅咒只有我可以解决。”

从听到那些声音开始,他早就下定决心,“我要渡她们。”

“陈越!”江声寒猛地抓住他双臂,怒目对视,“百年苦厄,就算师尊来了也无济于事。”

陈越吃痛叫了下,拧眉,“你知道什么?”

江声寒担心弄疼他,慢慢松开手,“我看到她们过去。死去的,都是女婴。”

为了生出男婴,会将女婴丢弃在弃婴塔,献祭神灵以求下一胎能得偿所愿。

弃婴塔百年来的苦厄,某一天突然降下了。

陈越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街上,只有男人。

江声寒眉宇浮现一丝厌恶,“这百年来积累的怨恨,早已不可救药,唯有除灭方是上上策。”

“不对。”

不对。

她们有怨是真,却并非不可救药。

在塔内,她们分明很乖。会让他跑,会帮助他离开,她们死于幼年,不懂是非对错,却要救他。

陈越摇头,嘴角绷成一条线,“我要渡她们。”

气氛几近静止。

“师兄,你被她们骗了。”江声寒放低语气,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温和,他苦苦哀求,“师尊放过了你,可长老们没放过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