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上高中的第一天就在校门口被车撞，对方是个富二代，把钱甩在他脸上，问他够不够。是李凌看不下去，站出来拉了他一把，回怼富二代。

富二代忌惮李凌，不敢再说。在更高强权的压迫下，抖抖索索给人道歉。

后来陈越才知道，李凌不是心善，他只是刚好那天因为家里事，烦得厉害。

但是一见钟情就是一见钟情，没有收回去的道理。陈越就是喜欢上李凌了，睡觉前闭眼，想的都是李凌的样子。

李凌被追得不耐烦了，直接嚷嚷说他卑劣恶心。

他确实卑劣，看中的不止是李凌，还有李凌的钱。

朋友也说过他，说他和那些什么渣攻贱受没两样。

陈越想解释，后来转头一想，解释了也没用。他们没办法理解陈越，无法放在他的角度想，那天他第一次踏进大城市，被人当众辱骂有多害怕。

如果有钱就好了。

如果李凌能给他一点钱，再给他一点爱就好了。

没想到先来临的是末世，陈越不得不承认了，哪怕李凌什么都没有，他也确实喜欢他。李凌早就成为一种生存寄托，一种未来希望。

陈越太渴望在这种环境下，有个熟悉的人了。

霍迦南不算。

霍迦南对他的态度不温不热，末世前不算熟，末世后就更不算了。但他们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陈越挠挠鼻子，觉得怪尴尬的。

还是聊一聊吧。

陈越可不敢在横扫k大论坛的人面前造次。

他刚走到房间，还没完全进去，就听到一阵哀怨嘶哑，悲凉哭嚎。

“城主，你就为了他要撤我的职？”

是管家的声音。

陈越敲门的手一顿。出于不清不明的直觉，他总觉得管家话里的这个“他”，似乎就是自己。

霍迦南垂下眼帘，淡色眸子暗了暗，“你不该违背我的命令。”

门开出一个小孔，陈越知道不应该偷看，但还是没忍住，露出只眼睛窥向里面。

管家跪在地上，崩溃大哭，他想抓住霍迦南的脚，又犹豫了，手无力垂放，继而不甘心握紧，“城主，城主……看在我跟了您两年的时间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霍迦南没说话，抿紧唇。他的唇很薄，颜色也淡，陈越记得在某次聚会中，有人问霍迦南，别人和你接吻有说过是什么感觉吗？

当时是什么回答来着？

霍迦南淡漠抬了抬头，目光深邃投向对面。扯了扯脖颈的项链，动作随意，“没说。”

“我靠。”有人尖叫一声，“不是吧老霍，你这个处男居然被亲过！”

“老霍，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反正平时，他们是绝对不敢这么对霍迦南开玩笑，但今天玩嗨了，也有眼力看出来，霍迦南是想让人说想让人问的。

一种没搬上台的炫耀。

陈越坐在霍迦南对面，骤然对上压迫性十足的视线，微微一怔，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说到“处男”两个字的时候，霍迦南好像还挺骄傲的。

霍迦南合起眼，面色冷冽，薄唇中流露出几个字眼。春风得意，喜上眉梢。

“下次亲了，就问问他。”

思绪拉回到现在，管家还在哭。跪的力气也没有了，双手撑地，整个人软在地板。

陈越一时太注意，身体前倾，未完全合上的门发出不堪重负“咔吱”声。

房间里的人都看过来。

陈越尴尬推开门，手停留在半空，“我不是故意的，我……”

“你来干什么？”管家眼睛血红，哭肿的眼狠狠瞪向陈越，“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