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龄幽脚步一顿。
明墨按住她的手,眉眼微扬,像是无声在笑,“你先出去吧。”
衣服还没穿好啊。
月十四有些疑惑,但她向来不会质疑主子的命令,听话地离开了。
曲龄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再对上明墨含笑的眼神时脸上微热,莫名就有些不自然。
她走过去坐在床前。
明墨向后靠了靠,手从被子里伸上来,正努力地想自己系上衣襟。
她脸还是白的,才刚刚醒来。
曲龄幽按住她的手,往前凑了凑,接过她手上动作给她系衣襟,像是不经意地问道:“既然衣服没整理好,怎么让月十四出去?”
“我刚才想了想,忽然觉得这样不妥。”明墨很自然地拉住曲龄幽的手,一本正经道:“我已经成亲了,不应该再跟别人接触亲密。”
“她才二十岁。”曲龄幽怔了怔,推己及人。她自己二十岁时压根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但我喜欢你时也才十五岁。
明墨看出她想法后在心里小小声反驳了一句,继续道:“所以你刚才不是在吃醋吗?”
曲龄幽一进屋她就察觉到了。
她看上去时,曲龄幽似乎是不太高兴的。
当时屋里就她和月十四两个人,她总不能因为别的事忽然不高兴。
吃醋。
曲龄幽滞了滞,有些后知后觉:她那样的心情,忽然心里不高兴,是因为吃醋么?
吃醋是因为嫉妒。
她嫉妒月十四,是因为喜欢明墨么?
喜欢。
她一时有些恍惚。
“那你希望我吃醋吗?”她看着明墨的脸,想起成亲前的“约法三章”、“有言在先”,反问道。
明墨垂眸,也想起成亲前说的话。
当时她还庆幸于曲龄幽不会喜欢上自己。
她避而不答,认真看着曲龄幽的手,看她细致认真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曲龄幽也没再说话,静静给她整理着衣服。
整理好后,曲龄幽伸手想拉明墨起来,迎上她不解的目光,问道:“你不是想出去走走吗?”
如果不是想出去,也不用月十四帮她穿衣服。
明墨摇了摇头,“我之前想出去是因为在屋里坐着无聊。”
她现在不想出去,也是因为在屋里坐着不无聊了。
屋还是那个屋,只是换了个人。
她因为曲龄幽在而不感到无聊。
曲龄幽听出她言外之意后顿了顿,心绪再次起伏,欣喜过后是恼怒:“明墨,你――”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
她是想这么问的。
她很多次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明墨的喜欢,感觉明墨对她是有情意的。
但她旁敲侧击追问明墨时,明墨总是避而不答。
于是显得那些感觉都只是她的错觉。
曲龄幽不喜欢那样,她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应该是理智的、清醒的,明确知道自己目标的。
偏明墨总能一句话扰乱她心情,既让她欣喜,也让她不安。
她于经商上深谋远虑,喜欢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上。
在情感上也应该如此才对。
段云鹤的事她绝不容许再来一次。
况且明墨早已重要过段云鹤。
所以只能是明墨先喜欢她,喜欢她喜欢到没了她不行的地步,明墨对她的喜欢必须胜过她对明墨的喜欢!
曲龄幽想着,把原本要问的话收了回去,环顾四周一圈,若无其事道:“确实不无聊。”
四周有趣的摆饰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