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均匀的呼吸声响了起来。
明墨回头看她时她已经睡着了。
似乎昨晚整晚没睡的人是曲龄幽一样。
她摸了摸脸,隐约还能感觉到曲龄幽靠近时灼热的气息。
在床下时曲龄幽不会亲她。
所以,只是跟往常一样、不含任何感情的亲吻吗?
明墨看着和她枕在同一个枕头上的曲龄幽,看她近在咫尺的脸,又觉不是。
过往模糊的记忆里有个人说喜欢是藏不住的。
她现在就感觉曲龄幽喜欢她。
而且不止一点点。
也许是心里有事,明墨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她做了个梦。
梦里烟雾袅袅,天上没有太阳,湖面波澜不惊,中心的亭子里坐了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她,正低头认真看着手里的剑。
那剑明墨熟悉无比。
那是她用过的剑,锋锐到无须内力也能轻易破开防御,称得上削铁如泥。
母亲送给她时那剑还不是那样的外观。
当时那把剑虽然也漂亮,但看起来稍显笨重。
直到后来变故来临,她握着那剑不断厮杀,砍到剑上裂开一条缝。
顺着缝隙,她才看到那剑原来的面目。
那人看了许久,缓缓伸手握住剑柄,似乎想通过剑柄感受到什么。
那人是――
旁边隐约有明墨熟悉的人跟在她旁边,恭敬唤她“夫人”。
明墨没听到,她心里情绪忽地剧烈起伏起来。
她想要那人回过头来。
她叫着那人的名字,“曲龄幽!”
那人没理她,应该是没听到。
“曲龄幽!”明墨忍不住提高声音。
直到一只手伸过来摸住她的脸,“明墨!”
声音轻柔而熟悉。
明墨坐了起来,正对上曲龄幽关切的双眼。
“怎么了?你做噩梦了?”曲龄幽问她。
明墨呆呆看着她,又抬头看了看四周。
有点熟悉也有点陌生的摆设。
她在应川府的明月楼总部,在闲云阁内,跟曲龄幽一起午睡。
“不是噩梦。”明墨摇头,意识还有些恍惚。
曲龄幽摸着她心口安抚她,追问道:“那你梦到什么了?你刚才喊了很多次我的名字,你梦到我了?”
她眼里满是好奇。
明墨点点头,回想梦里的内容,忽然难过起来。
她伸手,在曲龄幽不解的眼神里紧紧抱住她,认真道:“曲龄幽,你不要难过。”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她感觉梦里的曲龄幽就是很难过。
曲龄幽愣住。
而后回抱住她,“那你也不要难过。”
只要明墨不难过,她就不难过。
*
清晨,晴空万里。
明墨刚起床走出屋,越影出现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一柄剑,“主子,之前的事办好了。”
她把剑递给明墨。
明墨没有接,问道:“曲龄幽呢?”
越影:“夫人在明月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