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曲龄幽的房间什么样,她是第一次看到。

她看向四周。

分明是跟明月楼没多少差别的布局,她却看得极为认真,似乎连那股压制不住的痛意都减轻了几分。

“你醒了。”曲龄幽站在窗边,听到动静后走来。

而后是月十四的声音:“主子,您醒了!还痛吗?月三在煎药。”

话音刚落,又有轻轻的脚步声响起。

人还未踏进来,味道先到了。

曲龄幽微微皱眉。

那是极为浓郁苦涩的味道,和她初见明墨时闻到的草木清润味完全不同。

五年前的曲府就完全是这种味道。

明墨也闻到了。

她扯着被子向上,似乎想要把自己藏起来。

“主子!”月三踏进来看到她的举动,无奈极了:“属下不是瞎子。”

“拿走,我不要喝药。”明墨缩在被子里,声音沉闷。

“不行。”月三一口拒绝:“沈姑娘说过,您一吐血、一发作就要喝的,不然――”

她看着面前的被子来回晃动,脸色微变:“您还是很痛吗?”

“还好。”明墨露出额头和眼睛,藏在被子里像是在笑:“就跟以前一样。”

月三的心一下攥紧。

“把药喝了,您睡着了就不会这么痛了。”她边说边想掀被子,同时看后面的月十四,暗示月十四过来搭把手。

曲龄幽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上前。

然后她就看见明墨死死捏住被角,“不喝药!”

她的十五岁再怎么惊艳出彩,她现在也只是个不能用内力的病人,怎么也打不过月三。

偏月三就是没能掀开被子。

曲龄幽心知肚明,月三不是真的掀不开,也不是不敢掀开,而是不想用这种方法给她的主子压力。

“主上!”月三这么唤她。

只有在很严肃的时刻,她的属下才会这么唤她。

她端在手上那碗黑乎乎的药还在冒着热气。

明墨知道那小小的瓷碗里装着的药材有多珍贵难得,知道为了得到那些药材,明月楼和沈月白付出了什么。

如果喝了就能好,不管有多苦她都一定喝。

可是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况且――

“我不想睡着。”

“我不想睡那么久了。”

她小小声地说。

屋里就四个人,再小声其他三人也能听到。

曲龄幽也许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月三和月十四却瞬间就懂了。

月十四隐秘地看了曲龄幽一眼。

上一次主子断断续续地睡了一个多月,段云鹤就回归了流云山庄,曲龄幽差点死在近水楼台外的湖里。

所以她不想再睡了。

但是不喝药、不睡着,谁知道那东西什么时候消停?谁知道还要痛多久?谁知道,主子还能不能撑过这一次?

主子上一次沉睡到现在才一个月左右,怎么间隔时间变得这么短?

月三眉心紧皱,看着眼前被捏得死死的被子,回头看向曲龄幽,眼里有希冀,显然是希望曲龄幽能说服明墨。

曲龄幽微怔。

明墨注意到后也看向曲龄幽:“龄幽。”

这是段云鹤在百草堂时对曲龄幽的称呼。

现在她也这么唤曲龄幽。

她的眼睛里也有希冀。

和月三除了希冀外面无表情、隐约疏离不同,明墨额头上出了汗,眼角有泪花,漆黑的眼睛明亮有光,正亮晶晶、满怀希望地看过来。

她希望什么不用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