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画画没有沈月白好,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过我当时穿的衣服似乎不是这个颜色的啊。”曲龄幽像是有点苦恼。
“怎么可能?就是这个颜色,跟你腰间饰玉的颜色是互相搭配的。”明墨脱口而出,说完后迎着曲龄幽洞悉一切的眼神后有些懊恼。
“所以当初给我结账那个过路人就是你啊?”曲龄幽向前一步,眼里满是笃定。
难怪她昨晚说起来时明墨一点都不吃醋。
“这――”明墨还在想怎么糊弄过去。
曲龄幽摇摇头,把她所有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借口都按死,“沈月白刚才已经都说了。”
明墨的心不由跳了一下。
沈月白都说了?说了什么?
她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曲龄幽很快告诉她那不是错觉,“一见钟情,是这样的吗?”
她捏着木雕上少年曲龄幽衣服上极为逼真飘逸的带子晃了晃,明墨的心止不住也随那衣带晃动。
她的心又跳了起来,一声比一声响。
曲龄幽靠过去听了听,而后看着明墨的眼睛缓缓说道:“我都知道了。”
“你十五岁就见过我、喜欢我。”
曲龄幽垂眸,继续道:“你还跟沈月白、安拾邱以及在场的朋友说,以后一定会追到我、跟我成亲,是不是?”
她的表情似乎有些郑重严肃。
明墨手微攥紧,这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比如季夏冬当日在她体内种下浮生蛊时很肯定地说她活不过三十岁。
比如蛊虫发作最严重时五觉丧失、痛苦不堪。
再比如梦里的那道声音说她原本该死于跟曲龄幽成亲后的三日回门,而后又说希望她活过二十五岁和三十岁。
那道声音这么说。
现在曲龄幽这么问。
明墨松了松手。
那是她的右手,原本是握剑的手。
她少年时无所顾忌,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那么现在不妨也肆意一回吧。
明墨想着,认真地点了头,声音坚定无比:“是,我第一次见你是十五岁那年的上元夜,一见钟情。我跟沈月白、安拾邱,跟所有我认识的人说我喜欢你,是想跟你成亲、共度余生那种喜欢。”
“曲龄幽,我是喜欢你。”
她一字一字,很认真地把曾经组织排练了不知多少遍的话简短说了出来。
她承认了。
曲龄幽应该高兴的。
从庄外那条河、在水里见到那样灵动自在的明墨开始,到流云山庄宴会,到明月楼总部舞剑,她就知道自己大概是喜欢上了明墨。
那时她以为明墨不喜欢她。
她原本只要明墨也喜欢她就能很开心了。
沈月白说明墨对她一见钟情已经超出她预料。
但现在曲龄幽忍不住想要更多。
想要明墨喜欢她,只喜欢她,只是因为是她才跟她成亲、在一起。
她于是还是把之前听到沈月白说完全部后一瞬间的疑惑和低落的原因问了出来:“沈月白说你曾发过誓,这辈子一定会追到我、跟我成亲。那时在场的还有安拾邱和一些朋友。”
那间厢房那么多人,那么多明墨少年相识的好友,现在还活着的只有沈月白一个人。
“你跟我成亲,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那是你对少年好友的承诺呢?”
因为那是她们最后一场完整的聚会。
因为跟曲龄幽成亲是聚会时明墨信誓旦旦所说的话。
因为后来那些好友都离世。
于是曲龄幽三个字也成了跟那些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