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龄幽看着她的表情,确认她是真的不知道后点点头,“那些人来历不明,被我拒绝后直接就走了,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后来也没再出现过。
当时曲府内还有管事担惊受怕。
“那明月楼的账册?明月楼产业的经营情况?”曲龄幽将那几页纸拿给明墨看。
纸上详细简洁记录着明月楼产业的经营情况,一点一点,都是出多入少,最后经营不善关了门。
“是有意的。”明墨垂眸。
“明月楼从前为燕朝皇室效力。酒楼、赌坊、当铺、青楼,几乎开遍天下,查探江湖各派和皇室需要的消息。”
到她十五岁那一年,那个所谓的“百年之约”到头,明月楼理该自由。
按照百年前那位皇帝所说,这些都属于明月楼,属于明三月的后人。
但说和做是两回事。
“自我外祖父起,他便知道百年时间到了皇室也不会真善罢甘休。所以明月楼一直在有意缩减手上的产业。”
一下子全部关门太显眼,只能慢慢的,以入不敷出、经营不善的名头收敛起来。
到现在,明月楼人手大不如前,手上产业也大不如前。
明墨点了点纸上几处:“等这几家也关门后,就差不多了。”
到那时所剩的几家产业,就只能堪堪养得起她和明月楼几十人了。
她笑了一声,“这么看,我跟你成亲真是成得太好了。”
曲府产业很多,百草堂也很赚,曲龄幽是曲府家主,很有钱。
她似乎可以让曲龄幽养着她。
她坐姿惬意放松,显然这只是调侃。
曲龄幽看一眼她的脸,心想若真是这样,她养着明墨也没什么。
甚至整座明月楼她也养得起。
只是这样看的话,明月楼似乎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高深莫测、地位超然。
“那云茶所说,庄上走火、管事暴毙呢?”曲龄幽手上微紧。
那是云茶亲眼所见,总不能有假。
管事暴毙。
明墨拢在袖下的手也微紧。
她站了起来,声音如常:“肖礼此人,确实是十三姐姐亲手杀的。他死得很惨,很痛苦。”
她记性不好,连明十三的脸都记不住。
但肖礼两个字她刻骨铭心。
到现在想起来,明墨眼里还是有恨意。
“杀他是因为他自己,和曲府以及百草堂无关。”
“他欠了明月楼的债。”明墨看向湖面,背对着曲龄幽,声音平静。
“庄上走火,原本只是十三姐姐恐吓他的手段。”
“他还不起债,还想跑。没办法,只能杀了他,就当杀鸡儆猴了。”
明墨说得漫不经心。
曲龄幽听得茫然失神。
欠什么债会到要人性命的地步?
而且还不是干净利落的死法。
云茶说起来时脸都是白的。
过了五年,她还是将那时见到的画面视为阴影、噩梦。
由此可知明十三出手有多血腥残酷。
“你经商那么多年,没听说过江湖上赌坊讨债的手段吗?”明墨走到一旁的兵器架上,把玩着其上一把软而轻的剑。
曲龄幽愣在原地。
赌坊如何讨债她自然知道。
动辄家破人亡,最后还不上的话不但性命垂危,死后妻儿都要被带走当做奴隶。
但明月楼,赌坊,讨债,家破人亡。
她无法将这些全部联系起来。
明墨走到她面前,将那把软剑塞进她手里,忽然问道:“那日教你的剑法你还有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