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她诌出诗来改正。
黛玉便点了月为题,择了‘十四寒’的韵,由她做去。香菱折腾了一夜,诌出一首来,拿与黛玉看,却只得了意思有,措辞不雅,须得放胆子去做的提点。
那香菱倒也是个痴的,回去后连房也不入,只在池边树下,山石泥地里或蹲或立,或出神一回,或皱眉一阵,或含笑一会,往来许多人瞧见,都是诧异。
李纨、宝钗、探春、宝玉等听说,都远远站在山坡上瞧着,彼此不由议论感慨两句。宝钗固然说了香菱昨儿做诗的虔诚痴意,并不觉此事如何要紧,宝玉却大为激赏,因道:“这正是‘地灵人杰’,老天生人,再不虚赋性情的。我们成日说她可惜了,谁知竟有今日?可见天地至公。”
宝钗听了,就笑道:“你能够像她这苦心就好了,学什么有个不成的?”
宝玉眼皮微挑,余光扫过她一眼,就没言语。
紫鹃得空特意过来,瞧着这光景,心里也觉好笑:
薛宝钗着实好为人师,偏偏与贾宝玉性情不投,理念不合。同样是有些劝谏宝玉的话,黛玉说来,哪怕直言其中也没一点儿触怒,说到后头更是两情绵绵,倒似又交心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