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才能尽量保全自家。
只是可惜了,一朝树倒猢狲散。在这一层蛛网里头,贾家是个大的,但遇到改朝换代的乱世,这贾家也就是一只猢狲罢了。
这么一想,她便将对赖家的三分不喜压下,拿着木梳一下一下,从头到尾梳着满把的乌发,又将昨儿送进来的账本提了两句,且不细论。
待得翌日起身,主仆两人才自梳洗完毕,往贾母那里省过,又送瑞哥儿去读书,回来就听说薛蟠吃醉了酒,也不知怎么得罪了人,起了口角被打了一通。
那薛蟠的为人行迹,众所周知的。黛玉听了一耳朵,本不留意,只因近来与宝钗相善,倒不比旧日,才多问了一声:“伤得怎么样?”
小蕊就笑道:“我听太太屋里的姐姐说,也不重,都是些皮肉伤,好生将养一阵子也就是了。只那会儿珍大爷他们着人寻索,偏他又摔打的泥猪一般,当着众人也没脸,竟是拿轿子抬回去的。”
黛玉轻轻哦了一声,又道:“也不是什么好事,你们出去了,别到处说嘴,反招个没意思来。再怎么样,那也是亲戚,总敬着些罢。”
几人答应了。
这时外头帘子一动,却是宝玉走了进来。
他神色郁郁,仿佛遇到什么事一般。黛玉看了一眼,就打发小丫头做事,又命紫鹃倒茶来:“你这又是怎么了?”
宝玉嗳了一声,在桌边坐下,拿着茶杯子一饮而尽,倒是吃酒似的:“薛大哥的事,妹妹大约也听说了罢。”
黛玉点点头:“说是吃醉了酒,起了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