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但到这时候,紫鹃还是有些无言以对的感觉。她并非不能理解黛玉爱屋及乌,身处其中,也更加能体味宝玉善待女性的悲悯与灵性。自然,因为瑞哥和贾宝玉的缘故,她也看过所谓八股时文,的确是四六不着,多有陈腐的。

但是,科考在她眼里,其实换算一下,也同高考差不离了。当年她在重点高中时,为了高考所经历磨难,那个烈度,比宝玉经历的艰难多了。然而,读大学后,她选择的专业又是另一个开始。所以,在某种程度上,紫鹃又觉得科举虽然艰难,但又不是那么的难熬。

在这种两面都能理解,自身又更偏向与现实妥协的情况下,紫鹃实在不愿意,也说不出站在宝黛一边的话。

可黛玉这么忧心忡忡,紫鹃又恐她伤身伤神,想了想,终究还是道:“姑娘,二爷再如何,也是个爷们,这所思所想,总与我们有些不同。再有,他不喜读书是真,可听了瑞哥劝说,心里动摇又是真。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心思,只怕还要往后才知道呢。横竖,他心思总没大改了,姑娘又何必这么忧心?”

黛玉听了,默默一叹,道:“真依了你这说头,倒也罢了。”说得这一句,她斜倚在那里,似乎有所思量,只眉间的愁绪却着实少了许多。

然而,后面的种种,却勉强应了紫鹃那些话。

那贾宝玉每日清晨起身,且去外面书房读书,下晌就散了。至于课业,虽也有些搪塞的时候,无奈有贾政催逼,倒也不敢十分怠慢。这一日日过去,他虽然还有些不喜经义,多有质问张诚眀的,无奈那张诚眀既有文才,性情又圆滑平和,磕磕盼盼着竟也滑了过去。

至如贾兰,原就是一心读书的,又得了贾菌做伴读,更是心中惬意,论说进益,未必比宝玉强出许多,可这读书时的气氛,着实强出一倍的。

贾政看在眼里,考验时又觉两人短短时日里,也着实有些进益,心里也是快慰。又因此事乃瑞哥所引,他思来想去,便有添了他这一条,每日里只消得空,总唤三人过去询问进度,查验课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