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那几个小子也半大不小了,一家子连着铺子里的伙计,忙了这几日,好容易料理停当。今儿一早,就送去城外安葬了。”
听是如此,江霖与贾宝玉忙谢过大汉,相视一眼,都有些不知如何料理。
这个节骨眼上,自然不能再打搅的。
江霖叹道:“既如此,咱们且先回去。虽说如今知道得迟了,到底也收拾出一份吊唁的礼来,总归尽一尽心意。”
这个礼数,贾宝玉自然知道,他也叹了一口气,且与江霖一并回去,又将内里的事说与黛玉。
黛玉听说,倒也点一点头,因道:“这会子也迟了,很该如此。你去写一封吊唁的帖子,随礼一并送去罢。”
宝玉闷闷地去了,不多时,果然写了一封吊唁。
倒是黛玉这里,因外头不甚景气,这些白事的东西又正紧俏,却还有些东拼西凑的。
末了,却是平儿听到了消息,且过来与黛玉道:“姑娘,前头二爷去了,那边宅子里原备了东西的。因买的多,有些都好好收在库房里。若果然外头没有,便打发人去瞧一瞧罢。”
如今贾家两府并大观园,本是交与旧年的仆人洒扫看守的,虽有所损毁,倒不算很严重。
所以平儿才如此说。
黛玉道:“也罢,我打发人去瞧瞧。”
打发人去搜寻一番,果然还有些遗存。
黛玉便收拾出两份来,又与紫鹃道:“怕是你那表兄处,未必有这些东西,横竖这里也尽有的,便我们这里一并出了罢。”
这原是小事,紫鹃自然不必代江霖推辞,因道:“姑娘打发人去说一声,也就是了。”
果然,江霖听了这事,立时谢过,也无旁话。
只是谁知道,这两份吊唁的礼送去,池家那里却打发了一个老婆子过来。
黛玉有些诧异,却也忙将人请进来。
那老婆子一身寒素,因是往人家去,到底没有着白,却也是灰扑扑一身青黑。又因着宅子到底陈设不同,她也按着小心,上前来便跪下磕头。
黛玉忙着人将她扶起来,又取来脚蹬与她坐,一面轻声道:“老妈妈不必慌张,只管坐下说话。我与你们奶奶,旧时候还顽到一处的,原也是旧相识,不是旁人。”
老婆子听了,忙弯腰谢过,又坐下吃了挪了挪身子,这才稍稍放松了些。
紫鹃看着,笑着接过小丫头端着的茶盘,亲自送了一盏茶过去,因笑道:“妈妈先吃两口茶,定一定神再说话罢。今儿必是忙乱了一日,难为你还要过来奔波。”
听见这话,那老婆子面色更缓和了几分,又忙忙接过茶盏,谢了紫鹃,自家吃了两口茶,果然心中更稳了三分。
她这才与黛玉道:“姑娘,老婆子不会说话,今儿过来,也是没人了偏大爷奶奶又觉得这事,必要打发人来说才是。这才使了我过来。”
黛玉与紫鹃对视一眼,倒没有十分诧异。
毕竟,送灵这日,还必要打发人来,本就是出奇的事。这会子说有什么要事,也是意料中的。
因此,黛玉倒也不觉怎么样,只点一点头道:“我知道的,妈妈你只管说来。”
老婆子咳了两声,压低了声音:“原是我们奶奶说的,那一位薛二姑娘,如今正在我们府上修养。”
“什么!”黛玉惊得站起身来,但在下一刻,她又欢喜起来:“是琴妹妹,她竟在甄姑娘家中!”
说到这里,她不由念了一声佛,才自笑道:“这真是再没想到的事!”
紫鹃也有些惊讶,但想了想,又觉得有些疑惑:“这虽是好事儿,可为什么这么着急?”
“唉,实是没法子了。”那老婆子道:“原是前一阵我们大爷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