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政点一点头,叹道:“也只能如此了。”却又谢过江霖。

江霖道:“不过彼此扶持遮掩,同舟共济罢了,当不起这一个谢字。只是如今天色将晚,又须往其他各处通报消息,却不好多留了。”

“好。”贾政点一点头,想了想,又道:“让宝玉随你一并过去,两人分头而行,也省得犯了宵禁。”

“也好。”江霖道:“宝二爷就近往霍家、谷家一回,旁的地方,我顺利一并走了,稍转个路,正可回去。”

如此商议定了,宝玉自然寻了斗笠带上,匆匆往探春、迎春两处过去,江霖便往卫家去。他却也是有了主意,去一趟卫家,再请卫若兰往冯紫英等两处过去,自己便回来,只消往林家一趟,也就妥当了。

次后奔走说告一回,且不细论,倒是往林黛玉处去了,紫鹃特特将他送到门外,却不免提了一句李严的事有异。

江霖道:“你也如此想来?”

“这种事,谁还能没听过几个。”紫鹃道:“那李忠成看着也不像是能做皇帝的,临阵斩将的事,也未必做不来!”

“也罢,看在王聚的情面上,我过去通报一声,成与不成,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江霖想了想,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却也没有多少在意的:毕竟,他与那李严本就不相识的,只怕这会子去敲门,也未必肯让他进去说一句话,更何论信他的话了。不过宵禁毕竟还有一段时间,他尽一尽心意,也不算什么。

这么想着,江霖便回转马头,果然奔到那李宅去。

谁知,那李宅倒也周全,浑然不似如今那些翻身农民做主人的起义军将领,一应接待言语,都颇为妥当。后头听说有李严的消息,甚至他的弟弟唤作李程的,还亲自过来相见。

江霖也无旁话,不过先提了王聚几句,又将自己所得消息,说与李程,且道:“将军信与不信,我也不能辩驳,不过尽一尽素日之情罢了。”

“若不能信,如何将足下请来一会?”李程倒是爽朗一笑,因道:“前头王聚回话,说与大哥书信等事的时候,我也在场,自然知道你的。如今又得了这消息,也是足感盛情了。”

见他这么说,江霖不免一怔,想了想,便还是多说了两句话:“既如此,小人多说两句如今情景未明不假,却也须得早做安排。”

李程顿时笑容一收,原要再问两句,回头一想,却又觉得这话着实冒昧,且交浅言深,也实是不妥,因点一点头,又谢过江霖通报之情。

江霖也无旁话,略坐了坐,便以宵禁为名,就此告辞而去。

及等出去后,他却回头再看了看这李宅,见着门口两盏灯笼光芒四射,却越发映衬得乌沉沉铅云厚重,左近连一点星月光芒也无,猛地一看,连着门口守卫的两个将士,也瞧不分明了。

他心中微动,只觉风雨将至,便不由脱口说出一句话:“这天气,看着倒要下雨了。”

第403章 尽心

却果然如他所说,及等回去,当夜便淅沥沥落了一夜的雨。

而与这些雨声交合的,却是半夜不曾消停的马蹄声。总是一阵紧着,一阵消停,仿佛是一队人马过去,过了一阵,又巡视回来一般,倒叫人生疑。

到了翌日,满城多半的人,都不敢出来,街道上越发人烟稀少,只是到了下晌的时候,也不知道哪里吹来的一阵风,渐渐就有了传言,说是那李成忠于临闾关大败。

可究竟怎么败的,那北狄又如何,竟就是五花八门,说什么的也有。

也有说是将士临阵起义,也有说那郑遇春先降了北狄,更有说李成忠连着郑遇春且没攻下,凡此种种,竟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等着将将入夜的光景,方有些如今有体统的人家,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