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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看来,如今情势确是多有劫难,避一避倒也是好的。只是咋咋然出去,终究不免有损亲戚情分,总要略作回转,才是个道理。
二来,自家避祸出去,那嫂子夏金桂又当如何?还有薛蝌夫妇,连着宝琴,都须斟酌再三的。
这么一想,她不免叹了一口气。
旁边莺儿见着,因笑着捧了一盏茶来,且问道:“姑娘,好容易那边事儿都料理了,如今姑娘还叹什么气?我瞧着,如今那边府里也只是怕个万一罢了。实说了来,真要要有什么事,怎么还能熬这么些时日?倒是那环三爷糊涂,竟就闹出那样的事来。”
“你知道什么,道还褒贬起人来。”宝钗接过茶盏,启盖轻轻啜饮了一口,因道:“咱们原没经历,方好说这话。若果然经历了,怕也是要慌乱起来。这人心一乱,便要生出糊涂心肠来,原不出奇。只是一味嘲弄,只说自己断然不会,却又是另一种糊涂了。”
莺儿难得听她说这么一大串话,且还是落在贾环身上,倒是留神细想了想,才自摇头道:“姑娘虽这么说,只旁人罢了,姑娘真个遇到这等事,必是不会乱的。”
有此一话,宝钗先是一怔,复是一笑,可到了后面,却不免眉头一皱,心中忽然生出些异样之感来,偏又说不出什么来,不免垂头细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