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没法子,偏她命里无福,没能托生在太太肚子里。”凤姐原就甚喜探春,早有不平之心,如今论起来,越发感慨:“好在老天也是有眼的,现今有了这一门婚事,这姑娘家虽比不得男人,只出了阁,往后两厢里远了些,倒还罢了。”
虽这么说,凤姐还是嘱咐平儿:“你去打听打听,果然是环儿作祟,倒要提防些,这是个歪心糊涂种子,随了赵姨娘的,未必不敢闹出事来!”
平儿自答应了。
外头就又有送礼的人来,又是女客,凤姐只得收拾收拾,且去待客,一面却笑道:“她虽小,这一桩婚事,倒是惊动了好些人。如今外头的礼物堆成山不提,怕是这两日宫中娘娘那里,还有一份添妆呢。你仔细些,一等有话,打点的事必要妥当的。”
平儿正拿着篦子与凤姐抿鬓角,听得这话,便放下篦子,一面端详,一面笑道:“奶奶只管放心,二爷也念着这一桩事呢。一等外头有了消息,必早早打发小厮回来告诉。外头的管事娘子等人,也现告诉明白了,她们都是知道轻重的,断不敢轻忽。”
“这就好。”凤姐抚了抚戴着的赤金点翠挂珠钗,漫应到:“如今既有传说,咱们府里虽未必能帮衬得上,也断不能拖累着了,这可是一桩喜事。”
一行说着,凤姐便往外头去,后头婆子丫鬟忙拥簇上来,且去待客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