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我们出力,只明儿生日的时候,咱们贺礼置办得郑重些,也便是了。”
说到这里,她叹了一声,又道:“依着我的主意,这会子纵得罪了亲戚也罢。打头儿拦下,也省得她们住在这里受委屈的。如今又是孝中,正可料理齐整,往后妥当了,再请她们来小住,岂不妥当?”
宝玉见她话里大有激愤之意,因有发邢夫人之私意,一时也说不得什么话来,又想起旧年贾母、王夫人在时的好处,倒滚出两滴泪来,哽咽着道:“诗经有云‘无母何恃’,便在于此了。何况又有老太太。”
提起这话,探春也红了眼圈儿,因偏过脸去,拿帕子擦了擦眼角,方忍耐着劝宝玉:“二哥哥竟也不要太悲痛了,反倒叫尊长不安。就是我们姊妹,瞧着也是伤心。如今虽有艰难,总归咱们还有个兄弟姊妹,总相互倚仗帮衬,熬过这些时日便是。”
一行说着,却越发添了三分凄凉,而后虽勉力宽慰劝说,也只是泛泛而已。
及等后面散了,两人各自仍有些伤感。
幸而李纨不多时便打发人来下帖子相请,也不为旁个,正是李纹生辰一件来邀请。当即,宝玉打发麝月往探春处去,兄妹两人分头提点黛玉等处,且不细说。
翌日早起,邢夫人等处并无言语,只凤姐等人特特送了顽器等物祝贺,连着那边东府里的尤氏,也不知怎么得了消息,也打发人送了一匹尺头,一个宫制堆绣荷包,里面装了一对喜上眉梢的小金锞子,比旧年厚重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