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语的。从此想来,必是那梅家生出什么事,必要有这个做筏子,方使她们如此。
这东西求过去,倒还罢了,偏偏翌日,宝钗又过来言语她却是一等省事的,何况又是说堂妹的阴私,且说与黛玉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越发出奇。
宝钗果然苦笑,眉眼含愁,微微有些倦怠:“我也是想了一日,实在无法,只得寻你商议商议。咱们都是女孩儿家,自然能体味些,就是琴儿,也是多有亲近你的。这一桩婚事,着实叫人提心。”
说着,她便将宝琴所说种种,道与黛玉。
黛玉默默听罢,却不曾提那梅嘉鸿或是梅家,反倒细眉微蹙,双眸带着些疑虑,先问出一句话来:“琴儿她是不是生了旁念?”
“你果然看出来了。”宝钗摇头一叹:“连着蝌弟怕也未必十分明白,料想也只有我们才能体味一二。琴儿她生得品貌不俗,秉性又聪敏,自来诗词文章等也是一教即会,自然多得她父母娇惯。
又因天南海北各处见识过了,越发养出个脾性来,虽年轻心热,却也不是那等忍耐细致的。班婕妤言女子卑弱曲从,琴儿虽知道理,却到底年轻,又见梅家多有细故不如意的,未必肯就此一意依从的。”
这话一说,黛玉反倒摇头:“虽说女德女戒,竟是礼数规矩,只在我们这样的人家里,女孩儿又是不同,原不能一意从此论来的。便譬如君臣大义,难道商纣之流,也要一意曲从不成?这大节与小礼,竟不是如此论的。
依着我看,琴儿有这个气性,竟还是好事儿。若换做二姐姐,咱们反倒要提心吊胆,唯恐叫人磋磨了,这里还是一概不知的。只是,这婚姻大事,原不能胡乱了断,竟要细细查探明白,而后再做论断,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