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起来,一时拿了茶,或是取了糕点,默默用了一点子。

就在此时,惜春忽然道:“二哥哥,东府那边说是习射,也有一二年了,果然是真个习射?”

“四妹妹怎么忽得问起这话来?”宝玉素知惜春与东府有些心结,如今忽得问起这话,必有缘故。

惜春道:“我前儿去见老太太,因东面要栽什么花儿,便绕了两步路,谁知就见着环哥儿并兰小子从那边过来,两人额头都碰了两块青紫,也不知什么缘故。”

宝玉道:“老爷倒是吩咐我们饭后过去那边,跟着珍大哥哥习射一回再回去。只是那边如今多是抹骨牌,做饭局,又有些学里的小子,也是跟趁起来,或是玩乐,或是散闷,他们过去大约也就这么着,未必有什么缘故,多半只是哪个磕碰着了罢。”

这话一出,惜春便冷笑一声,因道:“我便知道,什么习射,不过是寻乐子的玩意儿。”

倒是探春皱起眉来:“竟有这样的事?虽然那边珍大哥哥的事,我们原管不得,却也要告诉老爷一声,不能让环儿并兰小子过去了才是!”

提起这话,宝玉也有些讪讪,又道:“这几个月许多事,那边也散了场,我便说没了,料不得又重开了。那边又多是亲戚世交,又有珍大哥哥的脸面,我们也不好多提。”

第299章 送玉

贾珍虽不理事,却与官场上的人往来颇密,许多人情关系,又与西府这边有所不同。

这个探春也听说过一些,心中一番细想,倒也能体味几分,但想着贾环脾性本就有些阴鄙,再要被这赌字一沾,越发要被带累坏了,又有兰小子,年纪更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越发要小心,便拿定了主意,必要将这事说与太太,转而告诉老爷。

到时候,这两个小的自然不必说,就是那边珍大哥哥,多少也能告诫一二,总将这事消停些才是。现今事多,又添了几件大事,如今虽早已出了孝,也须谨慎些为好。

她这么想了一通,却一个多字没有说,只是劝说几句,就将话岔开不提了。

倒是宝钗多看了她两眼,心中暗暗有些思量。

只是她的事却也多,略等了小半个时辰,前头便唤她们过去说话,后面又有老太医过来诊治。幸而,诸人都还算妥当,便贾母有些老病,王夫人稍有些病症,也没什么大妨碍。

至如薛姨妈、薛蟠两人,也只是近来饮食不调,起居有损,幸而平素身子尚算康健,不过略略将养几日,也就罢了。

独有邢夫人,虽说已无大碍,只是面容歪斜一件,也是不能尽好,不过吃两剂药,略作调理,又须银针针灸,二三年后倒还能有个大抵的模样儿。

众人听说,不过或多或少宽慰几句,便将这个搁下不提,又寻了些旁的话,说道一番,也不过是近来一些大小事体罢了,且不细论。

到是后面一二个月,贾府上下又恢复了原态,恍若前头上下提心,战战兢兢的日子,竟是梦里一般。

又因近日多了一个史湘云,园中倒比旧日热闹了些。

她是个爱说爱笑的主,又素与宝玉等人情分深厚,连着宝钗宝琴两人,因着她来了,也多往这园中顽一阵,只是不肯住下。

理由也是明摆着的,家中实在事多忙乱。

虽说薛蟠已是出来,可宝钗念着刘蒙这一处,到底顺着宝玉这一条线,将事料理了些。刘蒙原是经历过的,心肠又比旧年狠辣冷硬,这些小手段自然不放在眼里。

可詹家却并非官场磨炼出来的,且旧日要不是有些好心肠,也断不会与刘蒙那般善意。薛宝琴又是瞅准了地方,做得细密,先是寻了老太医,与蕊云诊脉调理,果然妙手回春,将这母子安稳下来,又日日送来纸人纸马,言语又诚恳,又百般伏低做小,说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