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有心人,必是来问这一桩事的,你捧些茶果来,就去园子里散一散。”
紫鹃忙应了。
她也知道,自家中事多,探春察觉宝玉多有与黛玉言语后,便常有过来坐一坐,问些事体,好做参详的。今日大约也是听说宝玉回来,便过来了。
果然,探春一进来,便瞧了瞧左右,因笑道:“二哥哥竟不在。”
紫鹃捧了香茶细点来,她微微点头。
那边黛玉说了缘故,她便眉头微蹙,紫鹃瞧着就遣散了小丫头,连着自己一并都出去,留她们姊妹言语。
也不知她们说个什么,她只往园中散了半日,回来就服侍黛玉往贾母处用了饭,梳洗睡下不提。
谁知翌日早上,她方陪着黛玉做两样针线,就听到了消息。
却是圣上见得刘蒙奏章,登时大怒,已是命有司严查,又着贾赦居家听候,一应召唤查探,不许虚应故事。
贾政等人大惊,连着贾母也是心生惶恐,急匆匆等在外头廊下,静听消息。
黛玉听说,霍然起身,忙命人将瑞哥儿带回来,自己略作收拾,便与他一并赶到贾母院中。那边邢夫人、王夫人、尤氏、李纨、凤姐并探春、宝玉等一干人等也是纷纷赶来。
王夫人、凤姐着实相劝,唯恐贾母身子不爽利,又要添了病症。那边邢夫人更是惶恐,面色惨败,衣饰也不齐整,正被邢岫烟并一个心腹大丫鬟搀扶着,却还有些摇摇晃晃的样子。
至如尤氏等人,也都一派焦虑惶恐,时时看向大门处,随着贾母徘徊来去。
黛玉见着,忙到了跟前,也不敢多话,不过行了礼便陪在一侧。
倒是贾母瞧见她,又瞧见宝玉、瑞哥儿等人,还多嘱咐两句:“你们都不是结实身子,如今又还是暑热,虽没有太阳,也不要只在外头等着,倒是往里头歇一歇要紧。”
凤姐忙道:“老祖宗既知道这个理,也合该自己多保重才是。究竟只是个外三路的将军参了一本,陛下也只说严查。休说我们老爷必没有这等事,这查案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您只管这么熬着,我们老爷知道了,越发要惭愧煎熬了。”
有她这话,旁人自然也帮衬着言语。
贾母听了一回,只得点头应了。
独有邢夫人听了这些话,心里更是烦扰,却也不得不进去等候。
屋中一干人吃了两盏茶,嘴里胡乱言语几句,不过是些宽慰开释的,也不必细说。及等半个时辰后,方有小厮赶着进来回话。
贾母见着,忙问道:“大老爷这事,究竟要紧不要紧?那姓刘的,究竟参了哪些?”
小厮也不敢怠慢,只将里头的种种尽数说了。
一通话下来,别人犹可,凤姐却是知道石呆子并里通买卖两件事的,有了这个,推而论之,只怕这一本奏章,竟大抵是真的。
她心中骤然一提,面色登时有些青白起来。
又有邢夫人,也是隐隐听过这两件事的。毕竟,那石呆子的扇子,究竟引得贾琏被打了,而里头一件,她自来爱银钱,又是贾赦正经的正房夫人,银钱出入,哪里能半点不知的?
她又不同凤姐有些心机手段,竟还沉得住,原本就有些惶恐的,再听到这话,哪里耐得住,当即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抖着手指着那小厮道:“老爷!老爷,他究竟判了什么罪?”
陡然说出这等话,又是这么个模样,众人都是眼明心亮有些心思的,哪里还不明白,只怕参的这些事,竟都是真的!
探春等人不由都站起身来,又有尤氏几个,也都有些慌乱。
独有贾母沉得住,立时转头看向邢夫人,余光往凤姐身上一扫,当即道:“这是什么话!这做官哪个没被弹劾过?你倒认了真,只说判罪。这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