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汤,且与他吃了:“前头回来就睡着,如今过了饭点,也只合先用这个,等会子再用些米粥,方才妥帖。”

将贾兰的事安置妥当了,翌日她便斟酌着往贾母跟前提了两句。

贾母素来怜贫惜贱,又知道贾菌之母也是知节守寡,独养着一个儿子,着实不易,一听这话便许了:“既是孩子们要好,又是本家兄弟,多添一个又有什么打紧。一并读书上进,反倒彼此有益,及等大了,也比旁人亲厚,相互扶持遮掩,岂不是好事。”

有这话,王夫人也无不可,与贾政提了一句。

贾政素喜读书人,听说这贾菌前头亦是中了乡试,如今府试虽未中,到底年纪尚小,也只家塾里读书,比不得这边,可见是个读书的种子。因此,非但应了事,他还吩咐下去,命后日过来的时候,且到他书房里来见一面。

此事一成,贾菌母子自是欢喜不尽,着实谢过送信的小厮,又打点了东西衣裳,好后日一早就过去。至如贾兰,闻说贾菌得去,也是欢喜,倒将李纨督促读书等事的辛苦,暂且抛到脑后了。

旁人却不理论这些,就是一并读书的瑞哥儿知道后,也不过与黛玉说一声,想着要备了一份见面礼:这贾菌论起辈分,却是小辈,既是头一回见面,日后又一处读书,自然要郑重些。

黛玉闻说,便问备了什么礼,瞧着是两册新书,因摇头:“这书固然是好的,你却与他不相熟,不知脾性喜好,若他不喜欢,反倒辜负了。不如挑些文房用得着的,或是笔墨,或是砚台,不拘什么,也不须名品,常日里用着的上品,也就是了。”

瑞哥儿听了,想了想,便去屋中挑拣了两锭徽墨,又用匣子盛着,托与黛玉看。

黛玉瞧了瞧,那匣子不过是寻常的黑漆榆木,里头用细白杭绸垫着,里头的墨锭也是上等的松烟墨,上头微有雕琢,仿佛是前两年得的,也算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