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去了。
一应行事,都是行云流水一般,不见半点烟火气。
探春也只是坐在上首,着实打量两眼,就道:“坐吧。”
林荣家的却没有应话,反倒直挺挺跪下来,连着磕了好几个响头,两只眼睛犹如活泉水一样,泊泊得流出满脸蛮襟的泪来,口里却一丝不错,说得极简断:
“奴婢做错了许多事,不敢领姑娘这一声坐,只盼姑娘能念一念我们家为三爷做事,好歹给我们家一个活路!”
“他叫你们做了什么事?”探春神色冰凉,盯着林荣家的,冷冷道:“收了泪,好生回明白了!”
那林荣家的早有准备,且将自己所求,并为贾环所做的种种,尽数回了明白,又有钱槐可能做的那些个事,凡她知道的,也尽数说明道清。
这一通话,从头到尾,饶是林荣家的有口才,着意简短,也足足说了两盏茶有余。.七
探春本是心中有数,但在听到这些事后,也是气得脸色铁青,脑子嗡嗡作响起来贾环比她所知的更坏了十倍!这些所作所为,哪里有半点大家公子的模样儿,纵然是杀千刀的小人,也不过如此了!
他们家正经的世袭国公府,父亲酷爱读书,教导严苛,嫡母也是温厚,总归都是规矩礼数里行事,偏他却养出这么个脾性来。难道这就是君子之泽三世而斩?
想到这里,探春心里一阵心酸无力,差点就要滚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