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之类的仆从,至如黛玉,也不忍多言,族人又都是极远的堂族,算来竟只合与钟姨娘这个小妾提两句。

却说这钟姨娘本自贾敏陪嫁,向来忠心,也有些见识成算。如海虽言语不多,又先虑到女儿,略透出一点意思,她便心觉不对,唯恐他将人事安置了,心气一松,便就去了。

当下也无暇多想,她就回道:“老爷何必愁这个,姑娘年岁小,怕吓着她,只将身边人唤来问一问,大约的事也就有七八成知道了。”

如海略一考量,也觉可靠。只是当时黛玉将来,他便先压下这事,待得她午睡了,方打发小丫鬟唤来。

紫鹃垂头进来,就屈膝一礼,然后才道:“老爷唤我过来,可有什么话吩咐?”

“你且坐下。”如海命她坐下,又使小丫鬟沏茶,却不立时询问,反而慢慢询问家乡姓氏等事。紫鹃一一回话,那钟姨娘听她说及父母,不由讶然,道:“你竟是辛夷姐姐的女儿!可真真是巧了!”她转首便与如海道:“那辛夷姐姐,原是老太太身边的,后与了太太,只是年岁更长些,才留在家中。”

紫鹃便道:“老太太原没想到这一层,后头说起来,也说是缘分呢。”

这些日子以来,钟姨娘本就瞧着她妥帖可靠,如今又添了这一层,更觉亲密,当即笑道:“可见也是缘法了。”

如海见她说及这些,也还是落落大方,先前又半点不提,可见忠厚,旧日行事又极妥帖,暗中点头,顺口再问了几句,就询问黛玉一应事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