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有见识的,这时也听得有些怔忪。半日过去,她才叹一口气,竟不提旁个,先拉着紫鹃道:“还是你们姑娘有福,万万料不得,宝二爷平日里万事不管的,竟也有这样的心肠。”

紫鹃一笑,因道:“他哪日不是这么着?惯是伏低做小知冷着热的,又与我们姑娘什么干系?你这蹄子,说什么有福没福的。”

平儿也笑了,比出两根手指头,揶揄道:“真个没关系?这府里从上到下,哪个人能信?”

知道这说的是宝玉,紫鹃啐道:“真个跟了二奶奶,尽是嚼舌的。现还不饶人,你倒是说说,这桩事该是怎么区处?”

说及这个,平儿也收了那点笑,叹道:“还能怎么着,自然是一五一十告诉了。她心思重,又聪敏,事事摊在面前,寻法子了结倒还好。要是不然,她自家且要一番穷搜根治。既如此,倒还是省了前头的功夫,早回明了得好。再有,这回儿人事未成,又是家孝国孝的当头,又是有孕的,道理且在她这头,正能一股脑儿料理了。”

紫鹃点一点头,道:“虽这么说,你也缓缓着说,她虽养了这几个月,如今到底双身子的人,比不得往日。”

“你放心就是。”平儿笑道:“我们二爷什么性子,旁人不知道,我们还能不晓得?早就有些疑心,只这几个月不理论罢了。”

正说着,忽而小红过来来寻她,说是二奶奶要什么东西,平儿与紫鹃再说两句体己话,便辞了去。

回头到了凤姐跟前,不是旁事,正是寻前儿娘家人送来的百家衣。

这也有个话头,凤姐出嫁数年,大姐儿都四五岁了的,还没个儿子,娘家人自然着急的。因又有个风俗,将一百个男孩儿的旧衣裁下一块,做成一件衣裳,搁在枕头下,就能生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