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却也没说什么,只是低头喝茶。2306︿9﹀2︿3―9﹛6﹕
李霁便问,”你不信我?“
“信,”裴焕望向她,“我自是信公主无上风华。”
他说得笃定,目光轻轻落在她脸上,李霁不由心中一动,她在外一向听得骂声多,偶有中肯之词,如今听得裴焕这样说,一时忘了言语。
”怎么呆了?“
李霁稍一回神,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不由叹息一声,”裴公子还是别问了,不过徒增烦恼。“
意思是,还不快问?
裴焕果然道,”我既知你有烦忧,便不怕知道,也一定要知道,烦请晴儿告知在下。“
李霁道,”那日与你分别后,我依着记忆找到了旧家,父母已经不在了,万幸哥哥还在,也已经成了家,兄嫂二人对我很好,本该是开始太平日子了,可谁知三春楼秦掌柜却找上了门,说我欠了他的银子。“
“这是为何?”
“秦掌柜有我的身契,现下惹了南平侯世子,我再不能替他挣钱,他便要我用三千两赎身,我这些年虽攒了些钱,但远不到那么多,家里寒门小户更是筹不出来,秦掌柜说若是没有,要么把我卖出京城,要么就交到南平侯府去。”
李霁从不是个自苦的人,要她自怨自艾比登天还难,还好刚才老头说了个花仙的故事,此刻她略一代入,便目露哀伤,神色凄凄,加之妆饰简素,像支风露清愁的木芙蓉一般,这副尊容真是李霆见了心疼,徐琛见了害怕。
裴焕只道,“还差多少?”
李霁一顿,她这还存着些词没说,远没想到裴焕竟如此配合。
“公子何必问呢,数目之巨远非你我可以承担。”李霁确实没有漫天要价之意,她是想狠敲裴焕一笔,然而不过萍水相逢,难道还指望裴焕给她掏空家底不成。
裴焕道,“无妨,既如此,你的钱便自己留着吧,我替你出这三千两。”
李霁一呆,“裴公子可是戏言?”
“不敢拿晴儿的伤心事玩笑。”
李霁道,“你一介行伍之人,又不是商贾之流,哪来这么多钱,我不能要。”
这话却是真心。
裴焕忽而笑了,“晴儿怎知我是行伍之人,我似乎不曾提过。”
李霁一愣,继而道,“我向秦掌柜打听,是他说起。”
裴焕若有所思,“你向他打听了我?”
“顺口提及。”李霁自知失言,不欲与他在此事上纠缠,只道,“你便借我两千两吧,剩下的我自想办法。”
裴焕只笑,“不必担心,这三千两,我叫镇北侯出去。”
“镇北侯?”
“秦掌柜应该说了罢,我与镇北侯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