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琛嗤了一声,“我们自是无能,这有能耐的人也不知去哪了,想必定是酒色不侵的人物。”
这与指着裴之旸鼻子骂有什么分别,他倒不恼,还不疾不徐附和道,“驸马所言极是,若能修身养性至此,谁不钦佩?至少裴某确是过不了这一关。”
徐琛看着他这份得意的从容,实是刺眼,忍不住道,“原来你也知道我是驸马么?”
这话直指刚才屋内二人情状,裴之旸只笑笑,倒不说话了。
反倒是李霁,不可思议地望着徐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事情我何曾管过,怎么,难道你今夜在这三春楼是为谈公事而来的么?”
徐琛眼中闪过一丝情绪,他长吁一口气,“您说得极是,是我僭越了。”
他转身便要离去,临去时脚步一顿,终究是回头,轻声问了一句,“我和你说的话,为何你就是不听呢?”
李霁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怔忡,印象里,徐琛已许久没在她面前这般情绪外露,一开始他们之间有龃龉,可她是公主,他敬着她冷着她,而后来他们关系渐缓,他也便总是一派春风和煦,小小一个裴焕,真值得他介意至此?
裴之旸全然没有离间了夫妻感情的自责,他站在那,垂眸看向李霁,“公主怎么这么沉默,可是伤心了?”
李霁这才回神,声音带着些疲倦,“无事,有什么值当我伤心的么?”
“倒是你。”
“我?”
裴之旸坐到了她的对面,细细看她的神情,李霁眯着眼睛瞧他,“我听不见也罢了,以你的耳力,当真对这楼中之事一无所觉?”
他轻咳一声,便转开了视线。
李霁回府时夜已很深了,非是她与裴之旸说多了话,实则是被前来搜查的京兆尹耽搁了时间,三春楼出了事,说小也小,无人伤亡,仅是砸坏了几张桌椅板凳,说大也大,三春楼里向来权贵云集,这一遭属实让这群人受惊不小,且犯事的又是犬戎人,不免微妙。
以李霁的身份,想回避问询也无不可,阿瓷来通报时,她微一思索,便和她去了,把裴之旸撇在了一边,李霁总觉得他与今夜的事脱不了干系,可他不愿说,她也无法,相顾无言,她心里难免失望。
李霁只见了京兆尹一人,想了解些情况,她是大齐的长公主,京兆尹对她并无甚怀疑,即便她对出现在此地的理由三缄其口,她实是懒得编,所幸徐琛也在,便任由他去替她发散,只是当她问及情况,京兆尹同样讳莫如深,不愿透露,只道楼里丢了个姑娘,或是趁乱跑了也未可知。
京兆尹走后,她于屋内静坐了一会,阿瓷见她这般,便在屋里点了安神的香,她见了笑笑,对她道,“许久没觉着累了,这些日子或许事情真是太多了些。”
阿瓷见她眉眼间的疲色,实是心疼,“公主是在意的事太多了,依阿瓷看,您就该什么都不理会。”71︰0⑤﹒588?⑤90日更﹒
“说的是,阿瓷,是我有些自寻烦恼了。”
更深露重,阿瓷替李霁披了件披风,李霁身子还虚,将披风笼了笼,才下马车,一路行至内室,才发现里头居然亮着灯,她一愣,叫了人来问,才知是徐琛在里头。
大半夜的,他发什么癔症,跑她这里来作甚?她秀眉一蹙,道,“阿瓷,你先去歇了吧,我把他打发走自己会安置。”
她一推开门,竟是一室的酒气,徐琛竟半靠在她床边,似睡未睡。
李霁抄起手边一串珠络,往他脑袋上砸去,“徐子任,谁许你来我这里撒野?”
徐琛额上一痛,这才迷迷蒙蒙转醒,一双桃花眼被酒气熏出三分淡红,一见是她,竟是低低笑出声来,“我原以为你今夜不会回来了。”
李霁冷冷道,“这又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