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映声音平静的纠正道:“我说我以后可能不会跟他在一起。”
“意思就是,也可能会跟他在一起。”
宁遇眸光沉暗。
“你又不会听我的。”
赫峥道:“你没说你怎么知道我不听你的。”
云映心头一梗,心想这还用说吗,她自知与赫峥的关系,也从没有因为床笫之私而把赫峥对她身体的喜欢错认为是对她这个人的喜欢。
她跟他提这种要求简直跟自取其辱没区别,这会他倒是能用这点来颠倒黑白了。
云映小腿酸软,被他揉的头皮发麻,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折磨,她道:“好了,你轻一点……”
赫峥又问:“他今天跟你说什么了。”
云映想起宁遇的那句话,脸色僵了一瞬,她低头道
宁遇收回目光,眼底晦暗,面色却如常,他用那只受了伤的手去拿石桌中间的茶壶,才拿到一半便牵动伤口,手指松了一下。
云映见此,连忙抬手将茶壶接过,两人就这样指尖相碰,宁遇没有立即收回手。
云映全然不觉,她接过茶壶后替宁遇倒了杯茶,道:“原来你伤的是这只手啊,那就不要乱动了。”
宁遇收回手,道:“其实没什么大碍,我方才见你唇干,想给你倒杯水,倒忘了昨日还受过伤了……”
云映抿了下唇,没觉得自己唇干,她轻声道:“你既然伤到了,就不要再用这只手了。”
她将瓷盏推向宁遇,然后抬头望着他,这个她喜欢了很久的人。
“我希望你可以平安健康。”
宁遇手指微蜷,道:“小映……”
不用迷茫了,也不用纠结挣扎了,好像上天终于代替她做了决定,她闯进迷雾,迷雾包裹住她。
似乎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
云映坐在窗前,支起的支摘窗挡了大部分的风,她身形纤细,风掠起她的鬓发。
泠春道:“夫人,待会可能会有暴雨。”
云映悠闲道:“有就有吧,雨停再回。”
她随手指了指泠春身后的书架,道:“你自己可以挑个喜欢的看。”
她回去也没什么要事,坐在这还比家里有意思些。
她又将书翻了一页,一目十行扫过其中内容,这本书著者原是个大官,后来被贬回乡,在乡野中记录了自己临终几年的所见所闻。
第一次读这本书时,她连字都认不全,指着望舒二字问宁遇什么意思。
宁遇轻笑着告诉她望舒是月亮,她看着他的脸,心想他也是望舒。
她有太多不懂的地方,宁遇不厌其烦,每次都很耐心的教她。赫峥以前说宁遇像夫子,好像是有点,但是夫子是不会像他那么耐心的。
她在他面前犯过很多错,但他没有凶过她。
所以她以前就想过,就算他在那场意外有所隐瞒,她也不会逼问,因为她不想强迫他说自己不愿意说的东西。
可前提是,他没有跟她撒谎。
确切来说,没有撒那么大的谎。 ……撑的很明显。
云映目光避开那处,然后迅速把剩下一点纱布缠好,默默收回手,身子往后仰了仰,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别开脸不看他。
赫峥没有走。
气氛突然沉寂下来,难言的尴尬与暧昧静静漂浮。
云映低垂着眉眼,在沉默中率先打破尴尬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赫峥迅速道:“没事不怪你。”
云映抿住唇,怎么还是感觉不太对。
她抓紧被褥,想说点别的,可是无论说什么好像都不太合适。
恰逢这个时候,房门被敲响,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