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哄阮乔时,给他做点东西,说几句软话就好了,到赫峥这儿她真的有些无措,他看起来是个软硬不吃的人。
云映道:“当然有用啊,你生气了我也会不开心的。”
赫峥将她抱到床上,她穿的简单,沐浴后因为图轻巧,很多时候都是套个宽大的绫裙,想起来了会披个长袍,现在她被褪的只剩一件长袍。看吧,云映就知道。
她就知道那件事不会那么轻易翻篇,哪怕他依旧如往常,也不会不理她,甚至不提。
赫峥又道:“我生气有用吗?”他面庞冷峻,身上自有股高门大族的疏淡矜贵,即便是这毫无重量的一眼,也叫人觉得压迫感十足。
那人顿时只觉头皮一凉,连暗暗可惜都不敢了,连忙停住了脚步。
男人走后云映没松手,赫峥也没挣脱,微凉的夜风迎面吹来,这感觉甚是奇妙,她好像是在和赫峥挽着手在夏季的夜晚散步。
江面倒映着空中圆月,她仰起头,月华琼琼,和在裕颊山一模一样。
纵然那人一点不像宁遇,但云映还是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他。确切来说,是想起了有他的裕颊山。
因为那点酒,她脸庞的热仍未消解。
也可能是因为那点酒,她脑袋也热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具体是怎么想的,总之她在一刻心血来潮的看向了赫峥。
她问道:“夫君,你知道山顶是什么样子吗?”
赫峥心中有点预感,他十分不配合的道:“知道。”
云映也不气恼,她退而求其次道:“可我不知道,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她生在裕颊山,从她懂事起就在帮家里干活,砍柴,挖野菜摘野果,还有照顾家里那十几颗果树。山路曲折不好走,她次次都是能少走一点就少走一点,纵然山顶很美,但除非必要,她不会去。
别说山顶,去半山腰就已经让她觉得够累了,她每日要做的事很多,抽出空了只会躺那什么都不做。
赫峥停下脚步,指了指黑漆漆的夜幕,道:“你自己看看什么时辰了。”
云映知道他没那么容易答应,她握住他的手,轻轻晃了晃,柔声道:“求求你。”
“我真的没有见过,哪怕一次也没有爬上去过。我每天要做很多活,累的走不动,哪有这样的闲工夫,我没有骗你。”
可京城没有山,想去只有城外。
离此地不远有一座,名唤碧空,若是骑马,要不了一个时辰就能到碧空山脚。
赫峥道:“不去。”
云映仍不死心,她又小声重复道:“求求你求求你。”
她求起人来怎么只有这一句。
赫峥垂眸看着她,道:“你知道的,城门关了。”
云映立即道:“你有办法出去的,对吗?”
她目光明亮,定定的看他。
她真的很麻烦。
赫峥唇角绷直,最终移开目光,然后拉起她的手腕,阔步走向街头。
云映小跑着跟上,她小心翼翼道:“夫君,我们是回家吗?”
赫峥:“不是。”
赫峥还没答应她,她有些不想走,不由低声抱怨道:“那我们是去做什么,求求你也不行吗?”
赫峥头也没回道:“所以你不会是想靠你的两条细腿走到那座山吧。”
赫峥喉结滚动,他静静看着床榻上花香暗窃,玉软花柔,隐秘的念头攀爬而上,他低声道:“你再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不生气。”
云映猜到了点,早这样不就好了,她难道还会拒绝不成。她神色埋怨道:“我上次不就是这样说的,你说我有病。”玉鱼轻轻晃动,赫峥面无表情的盯了一眼,随即突然间抬手,狠狠将这块坠子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