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映这样看了一会,等下人把粥送到后,云映端着粥走了过去,坐在了赫峥檀木椅子的扶手上。
她看赫峥忙活,问:“需要我喂你吗?”
赫峥目光怪异的看她一眼,然后道:“不用。”
“放着吧。”
云映把粥放在一旁,但她没有起身,而是旁敲侧击念叨道:“怎么大晚上的还要去公主府吧。”
赫峥随口道:“殿下跟我商量……”
说到一半他又闭上了嘴,抬眸对上云映关切的目光,终于从这看似随意的话中品出几分端倪来,于是话音一转,故意道:“跟我商量如何处置劫走霍蕈的那批刺客。”
“她受了伤,此事不该善了。”
云映哦了一声,又问:“我听赫泠说你昨天也去看她了?”
赫峥嗯了一声,没有否认,胡诌道:“我与她幼时相识,难道不该去看看吗。”
“……可你不是说她伤好的差不多了吗。”
赫峥:“总归是还没好透。”鸟鸣幽幽,清晨的雾气尚未散去,空气带着几分凉意。
云映今日起的比往日都要早一些,但就算这样,赫峥也已经不在她身侧了。
她心里放松了些,然后开始换衣洗漱。
小丫鬟上前道:“少夫人,公子临走时嘱咐说,他是因为今日有要事必须入宫,所以才没有告病假的。”
云映边洗手边哦了一声,不知道赫峥为什么要嘱咐这些小事。
太阳虽尚未升起,但东方已隐约可见一点红色,云映按着惯例走出房门,去给苏清芽行礼。
沿着门前那条长着青苔的石板路走到尽头,云映脚步顿了顿。
她若是想去找苏清芽,最近的路就是途径秋水斋的路,秋水斋离她与赫峥的院落只有小半刻钟的脚程,所以起初她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并不夸张。
今日时辰尚早,不知宁遇没有出门。
她若是向北经过秋水斋,会碰到宁遇吗?
碰到其实也没关系,但是每次以赫峥妻子见宁遇时都有点微妙的尴尬。
她跟宁遇这么多年,也称得上是亲密好友,原本他们都没有对彼此说过喜欢。
结果他一失踪,她就找了个跟他很像的男人当夫君,不管她心里有没有想过让宁遇当她夫君,但至少这事从表面上显得她很渴望他当她夫君。
被他碰了个正着就算了,那人还是他亲兄长,他们还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
云映默默转了身子,打算绕过秋水斋。
结果才转过去,又听见秋水斋处有一阵喧闹,云映回头看了过去,问:“这是在干什么?”
泠春探着脑袋看了看,道:“奴婢也不知。”
云映犹疑片刻,还是走上前去,隔了约莫十丈距离,云映停下脚步,看见管家正招呼着丫鬟小厮往秋水斋送东西。
从布匹到字画,翡翠异草,不要钱似的往秋水斋送,而宁遇并不在场。
“宁公子好像出门了。”
“好像是跟赫大人前后脚出的门。”
云映轻声道:“怎么又在送东西啊。”
泠春道:“可能是赫夫人还是心有愧疚吧,宁公子瞧着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自己也争气,他们想补偿他,就只能从这些下手了。”
云映没有出声。云映却有些不耐烦了,她抬眸道:“阮乔,你想说什么。”
霞光从房门照进来,染红了云映的裙摆,她眉眼温和,跟他记忆里别无二致。
他长那么大,生命里只有云映让他牵肠挂肚,从前宁遇还在时,她喜欢宁遇,可是现在宁遇已经死了。
他攥紧手指,上前一步,才要开口时,从内间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