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峥嗯了一声,没有否认,胡诌道:“我与她幼时相识,难道不该去看看吗。”
“……可你不是说她伤好的差不多了吗。”
赫峥:“总归是还没好透。”
云映拉下脸,心想赫峥难不成在没好透之前都得三天两头的去看她吗,那什么才算是好透,倘若她受了伤,是不是得等到疤痕消失才算是彻底好透。
她看赫峥的目光不由变了变。
这一刻,她忽然在想,她说过她不后悔她人生的每一个选择,那赫峥呢。
他曾有一刻后悔过吗?
倘若他当初接受了圣上的赐婚,与霍蕈在一起,那他就不会娶她,他不会每日与她互相折磨。
可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想法很怪。
秋水斋离他与云映住处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他们这样与住在一起有什么区别,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住一起了?
他们相互喜欢,走到一起是迟早的事。
赫峥心脏狂跳,连呼吸都停滞了几分,大脑发麻,从脊骨而上一股震颤。
从没有哪一刻,他这么清晰的认识到云映要离开他这件事。
他少见开始迷茫。
不甘,愤怒,甚至还有方才所谓要和离的决心,在那一瞬间都变成了惊慌。
这几天他甚至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宁遇死在回京路上就好了,云映兴许会骗他一辈
女人一听便笑了出来,她道:“那您可挑对地方了,我们这地儿最适合叙旧了,啊对了夫人,方才我好像瞧见您夫君了。”
“身旁是夏大人,你说这可不是赶巧了吗,我开始还以为你是来找赫公子的呢?”
云映诧异道:“是吗,那确实是巧。不过他既是公事,我便不去打扰他了。”
女人笑意盈盈的把云映送上楼,特地帮她安排了个与赫峥相近的房间。
进门之前,身后忽然有人叫住了云映:“小映妹妹?”
云映回头,看见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他手里拿着壶封的严实的酒,微微喘着气,一看就是匆匆跑上楼来的。
云策,沈姨娘的儿子。
云映对他印象不深,当初云漪霜那件事后,他也过来问候过她,但云映没留心过他。
他比云映只大上两个月,可能是这个原因,云映总觉得他喊她妹妹的时候中气不足,没云施彦那么自然。
云映停住脚步,明知故问道:“二哥,你怎么在这?”
云策看了眼云映对面的厢房,道:“明日旬休,今日夏大人做局,为了庆祝江洲一案结束,带我们出来喝酒。”
他没叫妹夫,而是道:“赫大人也在。”
云映嗯了一声,道:“我方才听说了,你是才过来吗?”
云策嗯了一声,然后晃了晃手里的酒道:“这儿离国公府不远,我回去拿壶酒。”
云映道:“云施彦让你去的?”
云策闻言面色有几分窘迫,没有否认。
他初才进大理寺,事物繁杂,如今虽只是个寺正,但因为他还年轻,也算是前途无量。
他待的时间短,不明白的事很多,这几日初才上任,光是熟悉就花了好几天。
云施彦却不同,他在大理寺待了有三四年,且不论能力,就说同夏大人关系尚可,又是赫峥的小舅子,这段时间声望也是水涨船高。
云施彦不待见他,他才一来就给他派了许多繁杂但完全学不到东西的活,很多时候都会当众给他难堪,但旁人不知道,他们只觉得云施彦照顾弟弟,训斥他都是为了他好。
这种事云策从没跟云安澜提过,也没有反驳过云施彦,只默默受着。
云安澜近来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这几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