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部分,要与他见面详谈。
罗彰眼神示意他的空茶杯,萧显明白意思,提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单手端起来递到他面前,“现在可以说了?”
他接过来的一瞬,差点被杯子烫到,但还是面色不改的接过来,在萧显的灼灼目光下饮了一口,果然这人是半点亏都不肯吃。
“当年的告密者被带入京兆府狱,被关押在最深一层,还加派人手日夜不休的看管,不许任何人和他说话。”
“当时京兆府狱里上层还关了些小偷小摸的盗贼,曾有一人对他十分好奇,趁看守交班时和他说话,告密者多日不言语快要憋疯了,于是每天趁交班都和他聊天。”
“不过很快就被狱卒发现了,告密者被缉镇司带走,而他因为京兆府尹觉得他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被长久的关在京兆府狱里最深处,已有十二年。”
“我知道他的存在后,使了些银钱把我的牢房换到最深处,与他成为了邻居。”
萧显对此点评,“狱卒应该很不解,没见过你这样花钱找罪受的。”
“你都不知道,京兆府狱深处,终日不见天光,那人被硬生生逼疯了,时而清醒时而发疯,我问出来有用消息可费劲了。”
现在回想起那阴森恐怖的地方,他还觉得凉透骨髓。
“那告密者姓秋,滁州人氏,因为身手不错、思维敏捷,早年当过县衙小吏,因为没钱贿赂县尉,背了黑锅被县衙革职。”
“家中田产稀薄,发妻身体不好、常年服药,女儿是十里八乡闻名的美人,他平日里打些零工维持生计,女儿及笄那年,当地豪族要她女儿做妾,他不肯,挣扎之下失手杀了人,他深知县尉不是秉公断案之人,他若入狱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带着全家投奔发妻洛阳的娘家。”
“没想到半路遇到打劫,发妻身亡,女儿被抢,他遍寻不得,没了生念,就在此时出现了一人,可以帮他完成所有心愿,前提就是他需要当告密者,带着密信面圣,状告当朝太傅有不臣之心。”
“那人是谁?”萧显问到。
“他也不知道。”
罗彰将他今天想说的重点交代,“这个告密者姓秋,还有一个女儿,女儿还和他失散了,你觉得这个身世是不是有些熟悉?”
萧显黑眸一沉,立刻明白,“你的意思是,秋月很有可能是告密者失散的女儿。”
罗彰点点头,“我只是猜测,天下同姓之人那么多,或许只是巧合。”
萧显安排道:“线索宁可找错也不放过,明日一早我派人将秋月送到国公府上,你务必查清楚她的身世。”
罗彰像是炸毛般,“为何是我查?”
“不然还能是我?”萧显语气坦然,“你对她的心思我知晓,就算她是告密者的女儿,此事她未涉及半分,我做的事伤不到她,你放心。”
见他神色微微松动,他继续劝说道:“我知你对她一片真心,利用她心怀愧疚,但若是我前去问询没有你问的效果好,况且我已有家室,怎可与她独处?”
他又添加筹码,“明日她的身契我会一起送过去,事成之后,如何处置她,悉听尊便,你若想要帮她脱离贱籍,我亦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