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声音应该就是夫人所说的敦伦,此事竟然如此痛苦,竟然让娘子难过到止不住的哭泣?
渐渐的哭声变了调,她光听声音就觉得耳热,赶紧离开墙面,她坐在一旁,时不时探听屋内的动向,时不时去厨房看看灶上准备的热水烧好了没,更多的时间她都是静静的等待着。
终于听到裕王叫水的吩咐,她和陆遗相继从东西耳房里出来,齐齐奔着后厨去。
陆遗带人将热水搬到卧房门外,室内他不便进去,便只好劳动汀芷一人,一趟一趟将热水搬进浴房。
裕王府内婢女极少,就算陆遗等人是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公公,也不能进入裕王妃的卧房。
前世成婚之初,她只从王府带了几名婢女,贴身伺候的只有汀芷一人,因为不放心旁人,前几夜都是她一人值守,每晚都熬到三更天后,她白日里都困得不行。
江容心疼的很,后来让几名婢女轮番值夜,才稍稍缓和,后来萧显为了偶尔能在浴房尝鲜,又去让陆遗找来人牙子,才买了几名婢女,用于夜里灶上烧水、端水进浴房使用。
如今只有汀芷一人守夜,自然时辛苦。
她转头和萧显建议道:“明日找人牙子采买几名婢女,不然只有汀芷汀兰几人夜里伺候灶上,太过辛苦。”
萧显赞同,“我也正有此意。”
不多时,汀芷将两个浴桶都装满了热水,旁边还贴心备了几桶用于添水。
环顾四周找寻了一圈,除了刚脱下来的衣服,没有其他能穿的,她从被丢在一旁的衣服堆里翻出来皱巴巴的外衫和亵裤,打算先穿上走到浴房,虽然屋内只有他们两人,距离也不远,她依旧无法接受光着身子走来走去。
刚披上皱皱巴巴的外衫,萧显就将她抱坐在怀里,还在她身下点了一张绢帕,柔软的贴合她的肌肤,一瞬她身体僵直,老夫老妻的默契,她立刻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
他伸手要帮忙时,被她一把拦住,她嗓音干涩抿了抿红唇,言辞拒绝,“我自己来,你别看。”
到底是身经百战的老手,连她的想干什么都知道。
萧显轻笑一声,像是正人君子应了她的要求,别开眼透过拔步床的雕花间隙,看向帷帐燃到一半的龙凤花烛,这花烛是要燃烧一夜,烛火影影绰绰,照亮室内。
耳边只听身旁细细簌簌,他心头痒痒,再回头时,腿上倏地一轻,江容已经穿好外衫和亵裤朝浴房的方向走了。
无情的背影像是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
换下来的脏衣物被扔在一旁的脏衣篓里,他见状嘴角微扬,穿上亵裤披上外衫走向浴房。
卧室有两间浴房,一墙之隔,遮挡的结结实实,他站在木门紧闭的浴房外,听着室内淅淅沥沥的水声,仿佛能猜到内部的情形。